萧铎拧眉,盯着阿砚不放。

    阿砚品味着那山果,山果已经被她几口啃得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点果肉,靠近果核的果肉如今没有了甜,只剩下酸了,酸得她心里发苦。

    她第无数次叹了口气,终于娓娓道来。

    “我们的第一世,你是湛王,从遥远的边关而来,杀气腾腾,而我是一个小宫奴,你俯视众生高高在下,手掌权柄轻易握着我的性命。在你面前,我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是以你轻而易举地处死了我。”

    她抬眸,定定地望着他:“是乱棍打死。”

    她清清淡淡的几个字,让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他陡然捉住她的手:“我不信。”

    他不信。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那样惨死呢。

    若有人伤她一分一毫,他都犹如挖心一般的疼,他怎么可能舍得伤她半分!

    阿砚定定地望着他,笑了下。

    曾经的痛苦回忆,如今已经云淡风轻,时至今日,她竟能对他无所谓地一个笑。

    “是真的,我死了,你当了皇帝。”

    萧铎咬牙,紧盯着她不言语。

    如果说一开始他是完全不信的,如今却是多少有些信了。

    从她第一次见到自己开始,便仿佛对自己极为恐惧排斥。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莫名奇怪,只以为她是天生胆小,如今却多少知道原因了。

    一想及曾经的她跪在自己面前连声求饶怕死的情景,他的心口那里仿佛有一把钝刀在缓慢地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