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声一一滑过顾榕的耳边,岁月宁静、只知你我。

    连续开了十多个小时的会议、与一群法国人饶舌讲话的费力、对于开发合作的各种质问质疑在此刻骤然褪减,顾榕整个人放松许多,对着落地窗外的巴黎夜景,和她说着话,“很累吗,怎么上午就睡觉?”

    “就是觉得困得慌,刚回到家什么事也不想做,也没人说话。”秦思吟说,“你那里是几点呢?”

    顾榕抬手看了看转动的石英表,开口:“凌晨4点。”

    “没有睡觉还是被我吵醒的?”

    “刚开完会,准备回酒店休息一下。”

    秦思吟作势就要挂电话,“那你回酒店吧,我不打扰你了。”

    “别挂。”顾榕的声音略显疲惫,他揉揉自己的眉心,说:“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秦思吟顿住,“什么?”

    “太久没听到了,想你了。”顾榕眺望远方,似乎还能看见埃菲尔铁塔。

    秦思吟:“昨天不是打了电话了吗?”

    “见不到你,只想抱抱你。”

    秦思吟到底还是初涉人世,听到这种情话难免脸红。

    她许久没说话,顾榕也不开口,听筒里只有彼此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响起。

    “累吗?”秦思吟琢磨许久才说。

    顾榕已经转身出了会议室了,“有点累。”

    “到酒店要多久的时间?”

    “十分钟。”

    秦思吟垂下眼,“再说十分钟好吗?”

    “好。”顾榕轻挑嘴角。

    “医生说我的腿恢复的不错,没有伤到关节部位,所以不用去做复健,只要按时吃药做检查就好。”

    “嗯。”

    “学校那边我大概不能过去了,安宁说了我的论文她们帮我做,我只要去参加期末考试就好。”

    “期末考试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月中。”

    “要不申请缓考吧,你这样我不放心。”

    秦思吟弯了弯唇角,“不了,只有一门考试,申请缓考也没什么意义,我能去考就去考吧。”

    “也好。”

    “你在那边工作,别不注意休息。”秦思吟叮嘱。

    顾榕阖上眼,“快了,这边的事就快结束了。”

    “到酒店了吗?”

    顾榕的车正好停下,“到了。”

    “那我先挂了?”

    “不再和我说会儿话吗?”

    “不了。”秦思吟说,“你这会没什么精神,而且还有一大堆工作等你处理,我还是不和你说了。”

    顾榕确实没什么精神,高负荷的工作实在是累人,“你在那边好好养伤,哪里不舒服了直接给医生打电话,知道吗?”

    “我知道。”秦思吟犹豫,“那我挂了?”

    “嗯。”顾榕在她挂断的最后几秒,说:“我很想你。”

    秦思吟捕捉到了这句话,手机却已经黑屏了,她对着空气说,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