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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不清不红,却好像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满意吗?

    她应该满意吗?

    “夏夏,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我们陆家对不起秦姝,也对不起你。”老爷子开口说着,“她想杀你是事实,我们不推脱责任,柏言还年轻,他未来的路还很长,这个债,我来还。”

    “爷爷。”陆柏言低声开口叫道。

    “警察一会儿就到,夏夏,爷爷前些年待你不薄,只求你一件事,杀你的事情,是我做的。秦姝这辈子,够苦了。”

    程半夏以为自己的泪流光了,可是这会儿却一滴滴的落在脚边,贱开一束又一束的泪花。

    “爷爷。”陆柏言震惊开口。

    “爷爷,您这是逼着我和柏言离婚呢。”程半夏突然笑了,只是说话间因为喉头的酸涩泛着疼。

    如果她指控了爷爷,那么她和陆柏言还怎么走下去?

    何琼看着面前的一切,混沌的大脑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陆柏语,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陆柏语,而她何琼,是侩子手。

    是造成陆柏言和程半夏的悲剧的侩子手。

    可是她比任何人都了解PTSD,这种创伤后应激障碍可以让人的精神出现严重偏差,甚至对某些事情偏执到病态的地步。

    比如陆母感觉的,程半夏不适合陆柏言,她和陆柏言在一起就会让陆柏言变成他父亲第二。

    所以,陆母千方百计用尽手段的想要杀了程半夏,出发点都是为了保护陆柏言,陆母所谓的保护。

    而她,为陆母递了刀。

    外面警车响起,是老爷子在通知的警察到了。

    程半夏身子僵硬的站着,因为除了这样,看着警察进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陆柏言始终垂着自己的眼眸,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他挚爱的人,可是作为儿子,作为丈夫,他却找不到一个权衡她们关系的办法,说到底,都不过是他的错。

    老爷子回头看着程半夏,“夏夏,我说过这件事要给你一个交代,秦姝的所作所为我知道的太晚,柏言也知道的太晚,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程半夏看着陆柏言,陆柏言终于抬起了眼眸,抬手落在了她的手臂上,“等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我妈有邱叔叔照顾,爷爷年纪大了,苏木苏叶还小,可能要辛苦你几年了。”

    “陆柏言。”程半夏听出了他的意思,猛然伸手反握住了他要离开的手,“你不用这样逼我,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们去顶罪。”

    低吼出来的话,带着嘲讽。

    如果她今天真的让爷爷或者陆柏言去顶罪了,那么她以后怎么面对苏木苏叶,怎么面对她自己。

    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有些事情不管怎么选择都是错误的,选择坚持到底的让陆母坐牢,那她和陆柏言的以后就葬送在这里,然而她和陆柏言做错了什么?孩子做错了什么?选择放过,三年多的委屈,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变成了笑话,讽刺般的笑话。

    她怎么选,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