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里装块砖,你就给我掏出来,只管往他脑袋上砸,砸完了你就跑,不用怕,我们跟你一起去,我让警卫员在公社门外等你。”

    薛新桃两只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神采闪烁,只考虑了几秒钟,这姑娘一甩垂到肩膀的辫子,扭头进了知青点的屋子。

    她很快背着一个黄挎包出来,一言不发,顺手从门口土墙扒下来大半截青砖。

    几十分钟后,薛新桃小鹿一样飞快地从公社大院里跑出来,紧张得小脸涨红,急促喘着气跟等在门口的警卫员报告:“砸完了。”

    “怎么样?”

    “不知道。”薛新桃说。她突然间一闷砖砸下去,转脸就跑,哪还管对方怎么样啊。

    刘师长的车随后开过来了,他看着薛新桃笑笑,夸了一句:“丫头行,有你那田阿姨的风采。”

    有刘师长本尊在这儿镇着,这事情,想不闹出去都难。

    那个挨了闷砖的公社革委会主任虽然揣着龌龊心思,可明明还没有机会干什么呢,就被一闷砖砸晕了。

    等他头破血流地爬起来,“意图强.暴”的罪名已经牢牢扣在他身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事情清楚明白啊,人家小姑娘在父亲老战友的陪同下来找他签字,老战友碍于身份没出面,他欺负人家小姑娘独自一人,提无耻条件耍流氓,小姑娘急了,为了自卫给了他一砖头,他喊冤说他啥也没干,他要没耍流氓,人家小姑娘能砸他吗?

    此人很快就因为“破坏上山下乡”被隔离审查,这年代,这种人,有几个找不出问题的?

    于是没多久,进去了,同时也牵出了另外几桩肮脏的事情,落了满脑袋罪名。

    十几天后,这事情结案定论,新上任的革委会主任一个字都没多说,客客气气地,麻麻利利地,赶紧给薛新桃签字盖了章,刘师长叫人把小姑娘送上了火车。

    薛新桃回城后,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跑来找田大花。

    部队大院,可不允许随便进去,门口站岗的小战士说田大花上班去了。

    这姑娘就只好站在大门口等着,一直等到中午时候,田大花下班回来,顺路还从幼儿园接了三狗子,左手领着三狗子,右手拎着菜篮子,薛新桃靠在一棵合欢树下等她,走到跟前才看见。

    “田阿姨。”小姑娘跑出来,欢快地叫她。

    田大花一看,哎呦,这谁呀,她可都听刘师长说了,算一算,这姑娘刚到家就跑来了。

    她高兴地笑笑说:“桃子回来了?走,回家去,中午买了肉,给你做猪肉白菜炖粉条。”

    “阿姨,我就是……”薛新桃犹豫了一下,大中午的,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她跟田大花原本也不是很熟悉,接触不多,还真好意思去人家家里吃饭啊。

    薛新桃忙说:“阿姨,我就是,来跟您说声感谢。要不是您……”

    “不用谢我,平安当兵走之前托付我的。”田大花笑,“走吧,回家说。”

    “阿姨,大中午的,您回去做饭吧,我不打扰了。”

    “这话说的,阿姨等你这好多天,你来了就走?”

    薛新桃小脸羞了下,没作声,默默接过田大花手里的菜篮子,跟着她一起往大院里走。

    原本在薛新桃眼里,即便跟平安很熟悉,可部队大院还是很神秘,真正走进去了,便感受到一种恬静平和的氛围。这春寒料峭的早春,花坛里种着绿莹莹的菠菜大葱,空地上有小孩子在玩耍,居然很家常。

    田大花把这姑娘带回家中,先去跟姜守良说了一声,又给他介绍了一下薛新桃,说她是姜茂松战友家的女儿。

    “好,好。桃子,我听平安提过这小姑娘。” ”姜守良点着头笑得慈祥,招手要给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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