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的大小伙子了。”

    茂林刚一高兴,田大花接上一句:“眼看着要过年,得给你说个媳妇了。”

    茂林脸上一臊,溜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茂林去送俩小孩上学,田大花跟奶奶说她先去近山砍柴,就一个人早早上了山,这次她在山上呆了一天,天色黄昏才回来,肩上扛着一只野羊,手里拎着几只野鸡野兔。田大花有些遗憾,这野羊不大,也不好做腊肉。

    这种野羊奶奶认识,当地人又叫它北山羊,这东西都在深山,于是奶奶狠狠地数落了她一顿。

    “叫你不要一个人进山,深山老林子,什么吓人东西没有啊,早晚让野人把你捉了去!”

    “奶奶,你小声点儿。”田大花笑嘻嘻地说,“我遇上了,就追它,拿棍子抡它,就捉住了。这羊又不大,你再嚷嚷,让别人听到了不够分的,咱们自家还不够吃呢。”

    于是野山羊肉炖白菜、炖萝卜,炖各种干菜,一家人年里年外吃得很有口福。

    后来家里还是杀了一头猪,留下头蹄下水和过年的肉,剩下都做了腊肉。偏僻的小山村,平常就算你有钱,想吃肉都没处买,还要跑去山下大老远的镇上,所以做腊肉保障了一家人平常菜里还能有个荤腥。

    腊月二十四,俩小孩学校里也停课过年了,祭灶王爷,扫尘,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一遍,炖野羊肉,炒猪肉,蒸馒头,做了一桌好饭好菜过小年节。

    听说姜根保小年时候回来过,还带着谢白玲,两人在城里简单举行了婚礼,还算知道些好歹,担心挨村里人骂,没在村里办喜事。

    姜根保这趟回来,是带着谢白玲去自家祖坟上坟。

    田大花琢磨着,姜根保没能在村里办喜事结婚,谢白玲严格来说还不算“进了姜家的门”,乡下老百姓可不管什么结婚手续、什么新式婚礼,老百姓只承认明媒正娶。姜根保大概是想借着过年,用这种形式让家里、村里承认谢白玲的身份吧。

    吴翠芬自然是大门一关,双方没见面,六婶却乐呵呵招待了城里来的新儿媳妇。

    姜茂松这天也赶在傍晚前回来了,跟家人一起过了个小年。已经是数九天气,田大花在各人屋里都生了火盆,把屋子烘得暖和多了。安顿俩小孩和老奶奶睡下后,田大花和姜茂松才回屋睡觉。

    “这天气,怕是要下雪了。”

    姜茂松进屋后就关上了门,冷得跺跺脚,跑到火盆前坐下烤火,田大花坐在火盆边,悠闲地拿火棍拨弄火盆里的木块。

    “大花,屋里生火盆一定要小心些,烘暖了就熄了吧,不能闷在屋里烤一夜,闷了气不安全的。”

    “家里年年冬天生火盆,还用你交代?”

    姜茂松如今都被呛习惯了,闻言便抬头对她笑笑,说那就好。

    两人烤了一会儿火盆,烫脚,洗漱,各自上床睡觉。姜茂松如今大约掌握了跟田大花相处的诀窍,就是不能跟她正面起矛盾,对于田大花来说,顺我者顺,逆我者怼。

    所以如今两人对面躺在床上,也能平和地聊上几句家常了。田大花那种大气的性子,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小心眼儿,她虽然还是凡事一副淡漠态度,可只要是跟她正经说话,她也能搭理他。

    “大花,过年……我恐怕不一定能呆在家里。”姜茂松语带抱歉地说,“越到这时候,越要做好安全防备,弦都是绷着的,怕让人钻了空子。”

    “你有事,忙你的。”

    “好。”他应了一声,静了一会儿,才用温软的声音说:“大花,有你在家里,我好像凡事都不担心似的。”

    “嗯。”田大花的声音里有了些睡意,带着两分鼻音说:“你又不在家,我们一家六口人还不都这么过。”

    姜茂松对她“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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