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硬生生就拐了个弯儿。

    田大花每次看见她小老鼠一样地瑟缩着溜了,心里都很满意。

    “这个丫头,还挺勤快的,干活很仔细。”刘嫂子跟田大花闲聊,“小丫头也挺可怜的,被叫来伺候后娘。”

    田大花笑笑,也没多说,日久见人心,刘嫂子这样一个人,男人当兵打仗,俩儿子她自己养到十几岁,可不是个眼睛昏花的。

    那阵子张二柱带着他排里的战士像是有什么任务,一连多少天都没来,这天他回来了,一大早兴冲冲扛着扫帚来扫地,到了一看,有一个小丫头正在扫呢,真干净,真勤快。

    张二柱扛着个扫帚跑过去,正打算夸几句,一看,嗬,老熟人呀,再看看已经扫干净的一条走道,张二柱臭着个脸盯了她一眼,扛着扫帚扭头就走了。

    “哎,排长,你干啥呀,怎么走了?”同来的小战士追上他,纳闷地问:“排长,不就是来晚了,没扫上地吗,明天咱早点来就是了,你看你,干啥冲人家小姑娘臭着个脸。”

    “你知道啥呀你!”张二柱跺脚,当时这个小兵蛋子没在现场,张二柱说:“啥也不知道就别瞎喊。”

    有一回,刘嫂子跟田大花坐在院里择菜,瞧见姜丫头远远走过去,刘嫂子忽然说:“妹子,你这人太厚道了,也不跟我说,你说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怎么不厚道呢,看着老老实实的,心眼儿不正可就糟了。”

    田大花一听,知道她一准是听说了当初土匪的事情,就笑着说:“大嫂,谁告诉你的?张二柱?”

    “那倒不是。”刘嫂子说,“我还纳闷呢,怎么这阵子张二柱回来,看见人家小姑娘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一问,他班里的一个小战士就跟我说了,说谁叫她差点害死我们嫂子和福妞,人家好几个战士可都在当场看着呢。”

    刘嫂子放下手里的菜,看着田大花啧了一声:“妹子,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胆量,还敢跟土匪斗,换给我,一准慌了。”

    “换了你,嫂子你也照样斗,那不是抓的自家孩子吗。”田大花笑着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过那姜丫头,我反正是厌恶她。”

    “这个姜根保,也不知怎么教孩子的,孩子管教不好,自己的家事也管不好。”刘嫂子直摇头。

    ☆☆☆☆☆☆☆☆

    姜丫头来到大院以后,田大花专门嘱咐福妞,离她远点儿,不搭理她。福妞年纪小,她怕姜丫头因为上次的事心里怀恨,再给福妞使坏。

    小石头她倒还放心些,小石头这孩子有其母之风啊,在同龄孩子里头很少挨欺负。

    因此明明是姑侄,田大花倒经常嘱咐小石头护着小姑姑。

    结果这天放学回来,福妞和小石头手拉着手,背着书包回来了,田大花就叫他们自己进屋去做功课,一转头,她忽然发现小石头身上有点不对劲。

    “你们两个,站住。”

    田大花叫住俩小孩,慢条斯理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看着小石头问:“石头,你这衣服怎么回事?”

    “啊,没怎么回事啊。”

    小石头拍拍衣襟,挺挺小胸脯,小脸上倒是挺淡定的。要不是他那左半边肩膀下边,白色的衣服分明印着一个泥印子,后胳膊肘也蹭了一大片脏,田大花还真信了。她仔细看了看那泥印子,确定应该是个鞋底印儿,再仔细找找,裤子上又找到一个,同样的鞋印。

    欺负她儿子?

    田大花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院子里折了一根树枝,把树枝上的叶子一手捋掉,还拿在手里试了试,确定不会尖锐不会扎人,便拿着树枝回到屋里。小石头一看妈妈手里的树枝,顿时站直了三分。

    “胆子肥了是吧,敢跟我撒谎?快说,怎么回事儿?”

    “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