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是跟人家小姑娘说话聊天的,小男小女,造成影响了,你怎么办?你打算退学娶了人家?你知道她什么性格什么脾气思想道德好不好,你就敢招惹?
懵懂青涩的少年哪想过这么深远啊,顿时吓得缩回去了,只好躲着姜丫头,放晚学绕着走,绕着大院里的花坛小树跟姜丫头打游击。
等姜丫头咬着嘴唇,怯生生敲开刘嫂子家的门,说想找安明借书看,刘嫂子当着姜丫头的面把安明叫出来骂了一顿,说你自己不好好学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书就罢了,你还借给人小姑娘看?人家小姑娘没上学不识字呢,你借书给人看,你这不是叫人家难受吗?你还要教人家识字,人家自己不会上识字班吗?你再敢这样,改天我见了她爸妈我怎么说呀,再敢不听话,我打断你的腿。
就这么成功地给掐灭了。
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山村女孩,姜丫头心够高够大,可道行还是浅了点儿。厚道的刘嫂子还担心了一下姜丫头,说这小姑娘,亲妈不在身边,后妈都教了她些什么呀,也没人好好管管。
田大花心里头庆幸了一下,他们家俩小孩小现在不用操心这方面,茂林倒是要操心的,她倒是挺希望能有个姑娘去找茂林说说话。
茂林来信比较规律,基本上一来一回,每个月一封信,除了问候家里,说说自己在部队的情况,再叮嘱几句“大嫂别太累”之类的,在姜茂松奔赴前线之后,每次就多加了一句:我们部队里讲了,前线形势很好,大哥是历经战火考验的,大嫂你不要太担心他。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们迎来了五一年的春节。
被服厂还在开工生产,没人想到过年放假之类的话,上学的孩子们倒是放寒假了,不用冒着严寒去上学,田大花便放纵了两个孩子一下,除了要求他们起床不能太晚,早晚都要锻炼身体,不能出去乱跑太远,别的也就不拘着他们。孩子们更加懂事,安明安亮也自觉带着两个小的,早晚一起扎马步练拳脚。
日子久了,两个处境相同的家庭就生出几分相依相靠的感觉了。这天晚上下班时,刘嫂子笑着问田大花,人少,要不咱两家一起过年吧?
“行啊。”田大花笑,“那可就热闹了。”
腊月三十这天,田大花调了班,专门抽了一天工夫,带着小石头和福妞一起回姜家村去祭祖上坟,曾为古时人,她更加讲究这些。
姜守良本来也要去的,可田大花看着薄阴的天色,说这几天有些异乎寻常的不太冷,雪前暖雪后寒,怕是要下雪了,姜守良的腿毕竟做过大手术,走路还有点跛,就别去了吧。
下午还要赶回来过年呢,田大花天不亮就把俩小孩叫起来了,洗漱收拾吃个热乎的早饭,就赶紧动身,先搭了一辆运送物资的卡车出城,下了大路,又幸运搭了一辆进山的骡子车,进山后又步行了一段山路,三人还带了些祭品和给村里几家长辈的点心礼物,一路回到村里。
回到村里又是各种热情,田大花先去给祖宗和婆婆上完了坟,带着小石头和福妞回到自家老房子看看。村民们大约猜到她今天回来祭祖上坟,一看到他们,纷纷过来围着热情说话。
不意外地,田大花看到了吴翠芬,看样子是专门来找她的。麦收的时候田大花见过她,不过当时麦收忙死个人,吴翠芬也没往她跟前凑,也就是远远看见过,没说话。那时候她还梳着发髻,虽然时兴剪发了,村里梳发髻的妇女还不少,尤其年纪大些的挺多。
眼下大半年过去,吴翠芬居然也剪了头发,看起来面有愁容。见了田大花,兴许是想起以前那些事儿,吴翠芬脸上就有些躲躲闪闪的尴尬。
“他婶子,你在城里,看见我们家丫头了没?”
“有时候看见。”田大花说,“过年也没回来?”
“没回来。我有心进城去接,她奶奶非不让,说他爹不在家,那边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