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挂断电话,田大花缓步走出来,在门口站了站,冷得缩了缩脖子,胃里忽然一阵往上撞。

    张二柱关好门,一转身,便看到田大花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呕吐,张二柱顿时吓坏了,两三步窜过来,紧张兮兮地问:“嫂子嫂子你咋啦?你病啦?”

    “没事儿。”田大花心说,这愣小子。

    “咋没事呢,你病了,这可咋办。”愣小子苦着脸原地转了一圈,“哎呦这可糟了,政委还不在家,不行我得赶紧送你去医院,嫂子要是有个啥事情,政委回来还不得生吃了我。”

    愣小子这么一喊,又跑过来几个战士,一帮子没经验的小光棍,都围着田大花在那儿穷担心。

    田大花一边发窘,一边好笑地瞪了张二柱一眼:“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吱歪什么!张二柱,你把这收拾了,我先回去了。”

    张二柱看着她的背影发愁:你说嫂子生病了也不去医院,嫂子是谁呀,嫂子轻易可不会生病的,要不要跟政委汇报一下啊?

    田大花回到家里,去厨房洗了两颗山红果吃了,压下胸口那股恶心感,进屋坐在抽屉桌前,抽了张信纸出来,以茂林的名义写了一封家信。

    茂林上前线也有半年了,她之所以能瞒住精明的老奶奶,就是因为她一直按着原来的频率,每隔一个月左右都用茂林的口吻写一封家信,装在以前茂林寄来的信封里,再拿去读给奶奶听。老奶奶不认字,她也就一直这么成功地瞒住了。

    马上要过年了,茂林要是不来信,老奶奶一准要问的。

    腊月二十七,大雪封门,火车在路上也受到耽搁,原定腊月二十八晚上能返回家中姜茂松,直到大年三十下午才匆匆推开家门。因为从东北一路赶回来,他一身上下,棉鞋棉军帽,棉服外面又穿了军大衣,拎着个不大的行囊。

    他跺着棉鞋上的积雪推开了家门,呵着白气展开一脸笑容。

    “我回来了,媳妇儿。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