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了,那顶多算个养在外头的外室,低等下贱的小情儿。

    田大花心说,让她当面去撕那个外室小情儿?她没那个打算,丢脸丢人不说,反倒贬低了自己。

    “你们两个,到了哪一步了?”田大花心里想着,口中就问了出来,“你要是已经把她睡了,那你总得认账,你就把她养在外头吧,我只当不知道,反正我也没有多在乎,只当你是个死了的牌位。你要是还想离婚娶她进门,那就要看看你和她是不是命大。”

    “大花!你想到哪儿去了!” 姜茂松重重地叫了一句,满脸赧然的无奈,“……没有的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田大花反问,“你自己说,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又怎么会在这儿帮你洗衣服?姜茂松,你把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是吧?当我吓唬你呢?”

    “大花……”姜茂松沉默半晌,低声说,“这事情,我知道不可能两全……你让我好好想想,给我点时间。”

    “那你就慢慢想吧。我田大花,当寡妇可以,下堂妇不行,我不能让小石头有一个抛妻弃子的爹。”田大花说完,抬脚就走,姜茂松愣了下,忙追了上去。

    “你去哪儿?”

    “回家。”田大花说,“不然我还能去哪儿?我呆在这儿膈应。”

    “那我送你回去。”姜茂松忙说,“你一个女人家,这么远的山路……”

    “我能自己来,也能自己回去,这么多年我一个女人家也好好的。”田大花一句话把姜茂松堵了回去。

    姜茂松心里叹气,他越发不了解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了,记忆中她刚嫁过来,红棉袄红棉裤,性子温顺,话也不多,怎么七年不见,她每句话都像吃了枪药似的,不噎死人不称心的架势。

    姜茂松无奈地快步赶上,拦住了她。

    “大花,你就算气我,也等一等行吗?不然我叫别人送你回去。这阵子剿匪剿得紧,不是吓唬你,城外的山路很不安全,容易碰上被打散流窜的土匪。”

    田大花嗤之以鼻,她会怕几个土匪?谁倒霉可不一定。口中却忍不住故意呛他:

    “那不是正合了你的意?碰上土匪弄死我,你也不用费什么心思离婚了,正好娶了你那个小情儿当填房,成全你那些缺德混账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