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一个抱起小东东和小平安,带他们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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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越来越难,田大花看着余粮一点点减少,拿不准还要支撑到什么时候。在她的想法里,人有两只手,怎么也不至于一家人挨饿。
所以六零年春节,她便早早安排了城里的事情,带着一家人回到乡下老家过年。
村民们都还是吃食堂,吃饭不要钱,谁去了也都可以吃,可是说实话,干碎地瓜叶炖豆饼,豆饼还几乎看不见,这样的饭,让老奶奶跟小平安和小东东这两个娃娃怎么下咽呀。
她便找了个借口,说老奶奶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一家子老人小孩,也只是回老家上坟年节小住几天,没法去食堂,他们家就不去食堂了,就在家里凑合一口吃的。
反正他们现在也不算村里的社员,在城里因为是部队大院,地方上也不太管得着,自己在家里开饭也没人管,而今姜家村生产队和上边的公社,谁那么蠢管到田大花头上呀。
被服厂年前虽然没明确放假,可是暂时没生产,工人实际歇工几天,姚青竹也就跟着回来了,老奶奶,姜守良,还带着两个娃娃,两个放了寒假的中学生,只有姜茂松暂时留在城里。
回到家安顿好一家人,把老人孩子交给姚青竹,田大花就悄悄上了山。
她每天在山上一呆一整天,回来也没见她拿什么东西,有时背一捆柴、捡几个野板栗回来,或者不知从哪儿扯了一把野蒜,顶多也只是见她拎回来一只野兔,还特意去跟四叔说,过年就不去分生产队打的那一点野味了,自家就这么过了。
不得不低调。
这么一想,也幸亏他们进了城,不是村里正经的社员,生产队的社员就算上山打到了猎物,也没法自家做着吃,不让做,锅都摔了,私人家里不许冒烟,被发现又要割尾巴了。
田大花每天天刚亮,就动身上山了,兴许直到黄昏才进村回到家中。姚青竹对大嫂的某些技能还不太清楚,只听福妞和石头说她曾经打过野猪,跟姜茂松一样,姚青竹只以为大嫂会下个套子捉野兔之类的,却没认为一个娇小瘦弱的女人可以徒手打猎,所以在姚青竹想象中,那野猪,还真是自己掉进崖下,被大嫂幸运捡到的。
于是姚青竹便整天跟着担心,劝她说:“大嫂,你这样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还是不要了吧。”
“没事儿,我也就是在附近山上转转,捡个柴禾找个干果,我又不走远。”
老奶奶却知道她以前的习惯,便又念叨了她好几回,叫她一个人务必小心,不许进深山老林子。
老奶奶久不出门哪里知道,近山早就被村民们踩遍了,先是要伐木开垦荒山,再后来生产队结队上山挖野菜,茅草根都挖出来吃了,男人上山打猎,打得野鸡野兔都少见了,都不敢往近山来了。
也只有往深山走。
然而深山却是她的天地。田大花脚步轻盈,灵巧地越过山石枯树,手一扬,便飞石打中一只野鸡,她走过去,把那野鸡趁热飞快地拔掉毛,掏出小刀挖掉内脏,拿随身带着的盐抹一遍,就用纤细柔韧的藤蔓系上,拎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田大花是敬畏大山的,以前她打猎,一次也只打两三只野鸡野兔,够吃一两顿就行。可这次不同,她进山一趟,也就尽量多打,半天下来,她肩上便用树枝挂五六只野鸡,在野外,野鸡比野兔好处理,不用剥皮,剥皮田大花真不在行。
大的猎物,她打过野羊,真的是打,她没有弓箭也没有猎.枪,甚至在这山上找不到可以做弓箭的竹子。野羊一般不会单独活动,一个野羊群,少说也有三五只,她就用石头,用木棍,直接抡过去,打不到也许野羊们就飞快地逃了,然而她打到了一只。
那么大一只野羊,也只好找一处平整干净的石板,尝试着分割开来,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