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四婶,我正想吃这个呢,今早煮了白粥,配这个正对味儿。”
“是四婶啊。”姜茂松从田大花身后探身出来,笑道:“四婶可真早。”
“四婶进来坐。”田大花接过碗,闪身先请四婶进来,四婶也没多客气,进门便径直进了东堂屋,见奶奶灵牌前已经上了香,便合手弯腰拜了拜。
田大花把腌红薯藤装到自家的碟子里,把碗洗了,却跑去厨房顺手盛了一碗熬得喷香粘稠的米粥。
“四婶,我今早熬了米粥,给你家小孙女盛一碗尝尝。”
“哎呦,怎么送点儿红薯藤来,还端一碗白米粥回去,大花你这叫四婶可不好意思了。”
“四婶,就是锅里的饭,我又不好专门送去,你送啥来我不都没客气?”
山村里大米可算稀罕物,山区不产大米,这年月便只有城里人有粮油供应证,有粮票,才能买到大米。四婶也习惯了田大花一家的为人,就接过碗,说先回去了。临出门时拉着田大花说:
“大花呀,你看,老奶奶九十岁,安安心心走了,你自己要开解开解。你跟茂松也别闷在家里,难得茂松在家住些日子,你们家也没啥农活儿,你陪他出去走走,上山转转。”
“哎,知道了四婶。”接口答应的却是姜茂松,他站在田大花身后,微笑说道:“我今天正打算陪大花上山散散呢,兴许白天就不在家,要是家里有啥事您帮照应一下。”
“哎行。”四婶答应着,拿了碗就走了,回去大概又要跟四叔唠叨,你看人家茂松两口子,这么多年还这么恩爱。
白米粥,烧玉米棒子,爽口的腌红薯藤,还有自家做的辣炒小咸菜,挺大的木桌上今天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挨边坐着吃早饭,田大花喝光碗里最后一口粥,问他:“昨晚跟你说的事情呢?”
“什么事情?”
田大花面无表情地看他,不光耍赖,还学会装傻了。
“哦,你说,离婚啊。”姜茂松在她谴责的目光下坦然夹了一根咸菜丝放进粥碗里,笑笑说:“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没门。”
田大花忍不住瞟他。
“媳妇儿,你看,你最是讲理的人,咱们来讲讲道理。”他一边拿筷子搅着碗里的米粥,一边说:“于情于理,这事都不可能。于情,奶奶过世都还没出五七,你这时候就一脚把我踹了,也不怕我去奶奶灵前哭去。再说了,咱们两个儿子,好好的一家人,石头还没娶上媳妇,平安还小才十三岁,你要真把我踹了,那他们两个就该哭了,你不能这样抛弃我们。”
“于理呢,”他喝了一口粥,很欠揍的笑脸看着她说,“于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这事就不可能。你别再跟我说什么离婚娶大姑娘,我有毛病啊,我媳妇这么好,我喜欢她爱她还来不及,我要个大姑娘,清蒸还是红烧?于情于理,我干吗要离婚啊。媳妇儿,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田大花无语半天,发现她拿这样的姜茂松简直没办法,看着他,很想揍人的感觉。
姜茂松就在田大花想揍人的目光中,从容喝光了碗里的粥,还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漱口。
他放下筷子,却忽然正色说到:“媳妇儿,你看,你几次说过,你性子强势,你做不到温顺体贴,那我们来讨论一下,我要一个温顺体贴的女人做什么,我们这个家,如果不是你,换了我娶的是一个温顺体贴的小女人,我上战场,我军务忙,家里这一大摊子,她撑得起来吗?我真娶个这样的小女人,也别谈什么人生什么事业了,我们这个家,过日子我还不得累死。”
“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娶了一个能跟我并肩前行的妻子,一个了不起的女人,甚至是我在追赶她的脚步。我又不是块石头,我们结婚都二十五年了,虽然分别的时间很多,可我们一起生活也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