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件事之后,也实在是知道味儿了,之后姜铁蛋作主操办丧事,他倒是比较安分,没再生什么幺蛾子。
田大花关注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姜丫头。姜丫头当时车祸伤了脑子,变得痴傻了,姜根保带回去养了几年,听说时间长了,姜丫头渐渐恢复了一些,虽说还是痴傻,可生活基本能自理,就是什么事也做不了,不能干活。
后来也不知姜根保怎么想的,兴许想给她找个家,也兴许是照顾不了一辈子,把她嫁给了一个残疾人,哑巴。
哑巴娶个痴傻,无非都是家里做的主张,娶回去生孩子,主要依靠公婆操心生活,哑巴也会做一些简单的体力活,生下的孩子被公婆抱去养,不敢交给他们两个。这样的一对残疾夫妻,眼下公婆养着,往后公婆老了,生的孩子也差不多长大了,再接棒继续养着残疾父母,生息繁衍也就这么完成了。反正日子肯定艰难些。
六婶过世,姜丫头也没回来,哑巴在堂兄弟的陪同下赶来吊孝,也就没人问姜丫头为什么没来,她那样的状况,见了人都不一定认得,叫她来做什么呀。
田大花琢磨着,既然姜铁蛋能通知姜丫头的婆家来吊孝,也算是还认她这个姐姐了。
六婶送下地以后,村里人对姜铁蛋的评价都还不错,说尽管没让他妈和媳妇、孩子参加,可也是不失礼数地把丧事操办完了,只是至亲骨肉的这个结,怕是六叔有生之年解不开了。
六婶下葬的第二天晚上,四叔到家里来坐,聊起六叔家的事情,大概也有跟姜茂松道谢的意思,在许多人看来,姜茂松不出面,这事情怕还没那么容易解决。
四叔的想法,全村都是本家同宗,一个姓姜的,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闹到六婶无人送终,便显得村风不和,总还是村里没面子。现在这事情终于很好的解决了,没让外村人看笑话。
姜茂松便笑着说,四叔是村里的生产队大队长,考虑事情果然都是从村里全局着想,并且铁蛋这孩子能顾大局,是非分明,也没叫长辈们为难失望。
说着他话题一转,笑道:“四叔十几二十年的老村长了,以前叫村长现在叫大队长,咱们村大事小事可多亏四叔操持,要是没有四叔,咱们姜家村恐怕真不能这样亲如一家。”
这倒真不是姜茂松故意恭维四叔,姜家村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活动一茬茬过去,村民们倒是一直保持着那份淳朴,一来村风本来就好,二来也肯定有四叔的功劳,拎得清,稳得住。
就连眼下山外轰轰烈烈的大运动,村里也没闹出什么风波来,接了上级精神,开个什么忆苦思甜、剖析斗争会,也都是一团和气。
“老了,”四叔说,“年纪大了,六十多的老头子,要干不动喽。”
“四叔哪里老了,宝刀未老。”姜茂松笑着说,“接班人都还没培养出来,四叔可不能喊老。”
四叔一听他提到接班人,立刻就问道:“茂松你水平高看得远,你帮我琢磨琢磨,村里年轻晚辈哪个可以?你看……铁蛋怎么样?”
“铁蛋当然不错。”姜茂松立刻说,“我看铁蛋这孩子脑子够用,小小年纪磋磨大,自己把自己历炼出来了。村里长辈们这些年没少帮着他,他也知道感恩。”
“你也这么想?”四叔挺高兴地说,“我也有这个想法,以前觉着这孩子脾气太刚硬,为人处世不够变通,还欠点儿火候,这回你六婶的事情,大事小事都要他作主,我在一旁看着,倒觉着这孩子稳重周全多了。”
姜茂松笑,心说他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毕竟在他看来姜铁蛋这么出色的孩子。就是怕四叔说,噢你嫌我老了?就没能直说,四叔这把年纪却是看得清,他提个头,四叔自己就想到了。
平心而论,在村里年轻一辈中,姜铁蛋的确是个十分出色的年轻人,当个村干部合适得很。
很快姜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