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阻挡了她和林伟通往幸福通道的最大阻碍,可是真要听到她有外遇一说,她的心不由地同情起林伟——原来,他有他的痛苦,他有他承受着的沉重,他是男人,这样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说出来,怎么办,自己怎么办,是安慰他还是漠视他,是重新爱着他还是离开他?陈清云的唇抖动起来,林伟递过来一支点燃的烟,她深吸一口,再深吸一口,她在烟雾中看到林伟的双眼,熟悉的深情,并且,此时饱含着几多让人怜爱的忧伤和落寞,一时间,她愁肠百结,双眼有些潮湿,没有等她再将烟放在唇上,林伟腑下身子,已深深吻住了自己。
这是罪恶,极大的罪恶。
陈清云光着身子泡在浴缸中,回想刚才和林伟在床上的情景,她这样告诫自己。
可是有什么用,总是这样,一次次坚定地想要离开他、拒绝他,却让罪恶一次次加深,生活的戏剧性无处不在,她禁不住冷笑起来,开始不是说他的妻子有外遇吗?那么自己是不是林伟的外遇?林伟算不算背叛自己的妻子?——显尔易见的罪恶,他和她都躲不开审判,他和她都在审判里没有容身之地,他的妻子——乔怡羽一定知晓自己的丈夫这些不道德的行径——不道德的行径,这几个字让陈清云在水里哆嗦起来,现在谴责自己是为了赎罪吗?是为了拷问自己的心灵吗?都不是,那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她又一次装起了糊涂,象每一次和林伟见面一样,她用假装糊涂蒙上自己羞耻的眼睛,用假装糊涂掩耳盗铃地自欺自骗——尤其,她想到了阿楠。
阿云,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林伟在床上叫她,她答应了一声,站起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立在镜子面前,没有化妆的她不见得变丑,仍然皮光肉滑地年轻着,甚至因为刚才的情欲的满足,脸上泛着红晕,她梳理头发,同时也梳理起心事,可是弄了半天,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做什么都是错误,唯一她心里真正想要做的,是不想呆在这里,也不想回到家中——她不想面对林伟,也不想面对阿楠,一如现在她不想面对镜子中的自己——这碎不了的镜子,让她看到了自己真实而虚妄的爱情和生活。那么,她要去哪里?
林伟什么时候进来了,他不说一字,只是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居然哭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想哭,这一哭无法打住,林伟抱着她回到床上,紧紧拥着她,一遍一遍吻去她的泪水,什么时候,陈清云就这样在林伟怀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