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上班中的正装,白色的T恤搭配深灰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三个女人眼中的他,如此干净利落,英气逼人,余可向陈清云夸张地作了一个OK的手势。
今天过得怎么样,新车顺手吗?
汤志嘉问陈清云。
还好,我们去了降龙岛,玩了一下午,车不错。
哦,怎么不叫上我,我最爱那个小岛,小时候常去的。
你在上班啊,下次吧。
陈清云边说把菜单递给汤志嘉,让他点菜,他推辞给尤俪,尤俪又推给余可,余可扭捏了半天,不知点什么好,陈清云说:你最擅长厨艺,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点的最好吃。
余可只好认真斟酌,研究半天,点了几道菜说给服务生,酒水先上来,陈清云自作主张点啤酒,她说:天热,喝这个舒服。汤志嘉拿起杯子和她们每个人碰了一下,碰到尤俪的杯子时,抬起头特意看了她一眼。
尤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她只是对他客气地点了一下头。
这么说汤经理马上结婚大禧了,恭喜啊,新娘子一定很漂亮。
余可听到汤志嘉和陈清云谈论起他将打算结婚,举起杯子向他祝贺。
你不是也一样吗,可可,我们还没见到你的那位呢。
陈清云问余可,余可早盼着她问自己,笑眯眯地说道:急什么啊,反正总会见到的,说不定啊,我们这个月就把婚礼给办了。
尤俪和陈清云还是惊了一下,认真看余可,她脸上的答案很认真,两个人只好作罢。汤志嘉几杯酒下肚,脸上已是一片通红,全身放松起来,一听余可说婚礼的事,吐了口烟说:可能有些人认为结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对有些人来说,只是完成一种责任而已。
陈清云听了一怔,去看尤俪,她根本就没有在听,或者假装没听到,在认真吃一条小黄花鱼。
婚姻本来是一种责任,汤经理。
陈清云提醒他。
是啊,是责任,就如同人生来要完成各种责任一样,不管你愿不愿意,一旦身在其中,就必须尽力完成。
汤经理这话不对——余可居然激动起来,敲了一下桌子,继续道:有些责任关乎道义和道德,必须如此,但婚姻却不同,有相对的自由性和自愿性,没有人强迫你非要走进婚姻的围城去尽这种责任,除非你愿意。
可可——
陈清云及时提醒她,余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闭上了嘴。汤志嘉却被触痛心事,非要把腹中哀愁一一道尽,说来说去,无非是和温叶相爱多年,情淡爱寡,激情消殆,彼此又不得不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局。
反正是喝了酒,陈清云心想,男人的话怎能当真,喜新厌旧有之,久而生厌有之,多情风流有之,博取同情亦有之。他的话一半大约是真有难言之瘾,借着酒性一吐为快,一半却是说给尤俪听,可惜尤俪表现得相当沉稳,偶尔点点头,再点点头,脸上的表情透不出一丝同情、热情、淡漠,她拿捏得十分老道,只是一个饭局中的旁听者而已。
汤志嘉多少有点失望,他失望什么,陈清云最清楚不过了,可是她无能为力,无计可施,尤俪对他不感冒,她有什么办法,再说人家都说了大婚在际,马上步入婚姻殿堂,自己费尽心思导演的又是那一处戏?
幸好余可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什么超市中的所见所闻,什么裴杰明如何幽默诙谐,什么结婚要去何地旅游,一顿饭下来,她唱了主角,也好,这个时候,正需要余可撑着场面,陈清云关切地望着尤俪,她一直不说话,笑一下,呷口酒,点一支烟挟在指上,她的一举一动便是她所有的语言,虽然无声,但让看她的每个人为之倾慕。
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吃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