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夫人,您有什么事可以大声传唤,我就在舱室外。”罗纳德少校隔着浴室门这样大声说了句,之后他的脚步就消失。

    ↑↑↑大概是觉得我洗澡的时候他呆在舱室里不方便?出于避嫌心态?

    隔着浴帘,我在水流里抹了把脸,顺手拿过香波开始洗头发————高烧出汗洗个热水澡整个人舒坦了心情才会好,反正,军舰上的事务有赤犬大将担着呢~那男人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打算让我知道,那我也就从善如流的置之不理了嗯~

    …………

    …………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湿漉漉的头发盘着,裹着浴袍拉开浴帘。

    浴室里雾气萦绕,我拿着条大毛巾,站到梳洗台前,解开盘起的头发用毛巾慢慢擦拭。

    镜子上蒙着水汽显得模糊不清,人影倒映在上边只剩下个轮廓————出于女人的习惯,我就伸手抹开了水雾。

    安娜的样子倒映在镜子里,顶着一头湿漉漉的乱发,苍白的脸,然后说起来…

    静静看着映在镜子里的这个人,隔了会,我把浴袍松开些又低头看自己:裹在浴袍里瘦巴巴的身体,除了生养过而有些料的胸哪里都营养不良,那些人…究竟看中什么了?

    会对这样单薄的体型有兴致的男人本身就有毛病吧?都说只有生理或心理有缺陷的男人才会迷恋小女孩,因为他们对自己毫无信心。

    呃~

    想了想,我对着镜子默默抽了抽嘴角,默默收回脑子里刚刚得出的‘那些男人肯定那什么了’的阴暗结论————好吧~一竿子打翻整船人是不对的嗯!

    至少,海军这边几位高层还是有诚意的哈~没有一见面就提出要往宾馆去的男人,多多少少不是彻底走肾而是走了点心的嗯~

    至于夏洛特家族那些男人…

    猛地想起特别不叫人愉快的事,我黑着脸抬头,重新拢好刚刚解开些的浴袍,抬头的瞬间漫不经心看向镜子…

    镜子里清晰的倒影在映出我的眼睛的瞬间蓦地扭曲,覆了一层薄薄水光般浮动的影像是一处…庭院?茂盛苍翠的葡萄架下…

    瞳孔骤然缩紧,刹那间我的眼前却光影破碎,镜中扑出的浓雾在视野里交缠撕扯,几秒钟后消融淡开时场景已经改变,从狭隘潮湿的浴室变成带着葡萄架的庭院。

    赤足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地上,明媚的阳光穿透茂盛枝叶投在地上,随着风摇曳的大大小小光斑明灭不定,温暖得象…现实。

    …………

    短暂的静默过后,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之后抬头看着上方茂密的蔓藤枝叶,最后回头将视线投向葡萄架之外。

    一人多高的围墙,矮矮的黑瓦白墙围起一个小小的庭院,葡萄架遮蔽半个庭院的天空,铺着青石板的院子一角有个井。

    带着庭院的房子,水井和葡萄架,两层楼的屋子有烟囱和甜水井…

    曾经和笔友的往来信件里,送给对方的回礼当中,我根据娜娜小朋友的理想画过粉彩画,画在一颗巴掌大的鹅卵石上…

    夏洛特.蒙多尔。

    这个幻境和我画在石头上的庭院相差无几,是他的杰作吧?

    …………

    我站在葡萄架下沉默了好一会,回头,眯起眼睛,“夏洛特.蒙多尔。”

    随着话音落下,虚空里不知哪里有一双手缓缓掀开幻境一角,阳光与庭院被挤压到一侧,就象被揉捏的画布,一半是静谧又祥和的风景,另一半则是一个带着粗大栏杆的阴冷牢房。

    男人站在栏杆后边,声线沙哑而压抑,“捉到你了,安娜。”

    一身墨黑底色惨白骷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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