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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进门之前,秦苒突然道:“你在外面没弄出私生子吧?”谢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里带了点难以置信的情绪。他消化过后,沉下脸来:“我以为我前些日子表达得够清楚了。”
秦苒眯眼在他的脸上扫视了半响,最后无声地叹息,先他一步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我俩真不是一路人。”
她爱胡思乱想,他爱隐藏心思,这样下去迟早陌路。
这一夜秦苒睡得极不安稳。外面的雨声又急又密,她半夜醒来,突然想起阳台的那盆海棠。这是谢简几年前去外市出差带回来的名贵品种,开花的时候极为好看,秦苒很是宝贝。
客厅骤然被灯点亮,她揉着眼睛朝阳台走去,余光瞥见埋头坐在沙发中的谢简。
见她脚步匆忙,他站起身来:“怎么了?”
秦苒没理他,跑去阳台将海棠花抱到客厅来。前几天生病,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这会儿来看,整盆花都已经枯死。残破的花瓣融进土里,枝叶也干成柴。短短的几天,便从繁花满枝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盯着那盆花看了许久,心里想的却是她和谢简这些天来的种种。
秦苒低着头,手臂环住膝盖,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客厅里的气氛诡异地沉默,依稀只能听见两人各自微弱的呼吸声和窗外沉闷的雷声。
半响后,谢简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他站在她面前,弯下腰,手指近乎强硬地将抬起她的脸。来不及收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到他的大拇指上,又冰又凉。
前些年她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觉得这眼泪太过廉价,后来索性不去在意。这些天他惹出来的麻烦让她难堪至极,她用大度的语言哄骗父母和公婆,生了病昏睡时做的梦全数有着悲哀又凄惨的色调。她甚至梦见梁晓柔在她耳边说,秦苒,来我这里吧。
她做完那些梦,醒来时室内空寂黑暗,一摸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
谢简揩去她的泪水。他的脸色也稍显苍白,但动作却跟平常一样让人难以拒绝反抗。他将她抱进怀里,一只大掌禁锢住她挣扎的双手,赤着的右脚却被她狠狠捻了一下。秦苒浑身发热,一股气从肚子里蹿到天灵盖,狠狠盯着他:“放开我。”
他无奈:“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
“我从来就不是个冷静的人。”她嗤笑一声,双手被他紧握住,却不停地扭动,直至上面浮现出可怖的红痕。谢简见状,立刻松了手。
秦苒说:“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真是一个路子的人!”
他仔细在她的脸上搜寻着什么,继而道:“你不能仅凭几张照片就定我的罪。”
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怒极反笑,可最后倒意外地平静下来,再也没和他说话,也没打算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转身进了卧室。
良久,谢简抬起手来。刚才她滴下来的泪水早就干涸,可那里的皮肤却一直紧绷着,像被盐渍着,说不出的难受。
——
因为谢简的公关得当,那桩新闻很快就被人抛至脑后。没多久,一个自称是记者的男人甚至亲自给秦苒打电话,从里到外解释了他拍那几张照片是利用角度的关系在引起舆论,实际上他并没有看到谢先生和那位小姐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秦苒中途打断他,问谢简给了你多少钱。
最后她头疼地中止了这通电话,过了会儿打给谢简。
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谢简,以后别让人来我这里做无谓的解释,你不嫌假么?”
他刚开完会,大脑还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中,听到她这话后,不免气恼:“我只是让他来跟你道歉。”
她冷笑:“这样的道歉让我觉得膈应。”
谢简扯了扯领带,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