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工作情况的。负责人如获大释,临走时还擦了擦额上的汗。

    等菜的过程中,秦苒随口道:“看来你也不是个好老板,他们都怕你。”

    谢简只抓住了她这句话的某个字眼:“为什么要用‘也’?”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回答得漫不经心:“脱口而出。”

    难得气氛静谧,谢简没再说话。等菜上完后,他看着满桌子的清淡菜肴,脸色缓和了些。

    说起来,秦苒算不得是个牙尖嘴利的人,现在却时刻与他针锋相对。她以前总是扮演着一个尽责又平凡的妻子,从来不和他提半点感情的事,毕竟这世上的夫妻能凭着爱情结合相守占少数。如今,谢简觉得有些东西他开始抓不住;他莫名其妙地想,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种种行为而后悔。这种思想很怪异,却一直占据他的脑海,怎么都挥之不去。

    ——

    回家后,秦苒洗完澡,又看了会儿电视;等到睡意袭上来时,电视屏幕右上角冒出整点时间,她这才惊觉已经快一点钟。

    卧室里,谢简早已睡下。秦苒摸着黑掀开被子,睡到一边去。双人床够大,即便她翻身也不会碰到他。哪知她刚躺下不久,他整个人便从后面凑上来,将她捞进怀里。

    若是前不久,她会欣然地回抱他,可如今,她只觉得这个怀抱长满了刺,一刻也不想多呆。做了五年的夫妻,秦苒发现,她和他除了一起吃饭、睡觉,交流的时间真是少得可以。他偶尔来兴致,和她拌两句嘴;不想让人靠近时,总是冷着脸拒人千里之外。这么一想,她只觉得可悲。

    她横了心要挣脱他的怀抱,最后愤然咬上他的手臂。他吃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气息微乱:“秦苒,你最近越来越不乖。”

    秦苒气得笑起来:“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他皱着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继续笑:“那你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你呼来喝去的佣人?保姆?还是心情好就逗逗,心情不好就踢到一边去的床伴?”

    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她,即便室内黑暗,她也能感觉到他的困惑和生气。秦苒撇过头去,看向微亮的窗外:“谢简,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没看透我,是因为你从来不肯花心思去了解。不过也好,我们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感情。我现在只求你给我点面子,不要把事情搞大。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谢夫人这个位置,她们只想看我出丑。”她深吸口气,在心里恨着委曲求全的自己,可嘴上却说不出分开这种话来。卢果果不止一次说过她是软骨头,这种形容当真没半点错。

    谢简说:“你可以放心,你永远都是这个位置的主人。”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可以解释。”

    她收起笑容:“那你说吧,那个女人是谁?”

    他缄默了很久。

    半响后,秦苒将他推开,拿过枕头下床去了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