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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简十五岁那年,突然跟破笋而出的竹子一般开始疯长。他喜欢穿干净的白衬衫和样式简单的球鞋,头发规规矩矩,手指修长干净;已经有了成熟轮廓的少年身上总是有股清新的洗衣皂味道,闻起来像长在树上的柑橘。然而十五岁是一个稚嫩青涩又稍显躁动的年纪,已经有了对异性的某种幻想。谢简也不例外。
某天,一起玩的王扬偷偷拿了一张碟片到他家去,一脸做贼相地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好货,要不要看?”
他兴趣缺缺:“什么类型的?”
王扬偷偷往四周看了看,把碟片的封面举到他面前:“我去租的,怎么样?身材好不好?”
封面女郎几乎不着存缕,摆着性感的姿势。谢简从书中抬起头来,一瞬皱眉:“你自己看,这种东西我不看。”
“切,装。哥们儿,咱们可是男人。”王扬边说边把碟片放进去。
很快,电视屏幕上就出现让人热血沸腾的场景。对于少年来说陌生而刺激的肢体交缠、女人柔软白皙的身体和银铃般的叫声,无疑是一大冲击。
谢简看了两眼,轻咳两声,说:“把声音关小点。”
“还说不看呢。”王扬将声音调小了些,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丫就是口是心非。”
谢简白了他一眼:“闭嘴,再说话把你扔出去。”
从那天以后,谢简对于女性有了初步的认识。而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发生得糊里糊涂。
初三放学比较晚,那天,他们考完最后一次模拟考,天色已经快黑了。谢简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去,走到路边时,突然被一个飞奔过来的柔软物体给撞到。他单手握住那人的肩膀,稳住她的身体,两人因巨大的冲击力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同时,他的胸膛前好像挤了两团又软又小的东西。软得像他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
谢简低头看过去,秦家那丫头正红着脸道歉。他无意间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有点像掺了奶香的青草味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恍了恍神,低声说了句“没关系”。
那个娇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谢简蹙眉,怔了半天。那么软的东西,应该是……
晚上睡觉时,他有点心神不宁,迷迷糊糊地失眠到两点多才睡着。梦里,一具散发着奶香的柔软躯体被他如橡皮泥般肆意揉捏着,她低声啜泣、求饶,他不闻不问,像挥剑斩杀的勇士,用着之前学到的东西把她惹哭。她小声地嘤咛着,等他终于看清她的面容,那一瞬,梦境消失,一股巨大的空虚感将他包围。他摸了摸被单,湿了一片。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谢简都不敢正视秦苒。他做了那样一个龌龊的梦,梦里的女主角竟然是她。
后来他们结婚,他和她真正的第一次发生得很尴尬。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又不想丢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之前做了很久的准备,等真正到来那一刻,那个一直伴随他的梦愈发地清晰。
这种感觉一旦上瘾,比罂粟还难以令人抗拒。
——
谢简半夜起来抽了根烟。抽了一半,只觉得索然无味,掐掉后,他将灯打开,一股巨大的烦闷和慌乱随着光亮齐齐涌上胸口。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挣脱他的手,说我累了你走吧。
他仔细辨别着她的语气,观察着她的表情,最后恐惧地发现她说这话时没有半点掺假的成分。
他们的关系像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找不到出口,甚至连挪动一步都艰难。徐正谦那句话说得对,女人能记仇一辈子。
谢简睡意全无,第二天出门比以往都早,到了公司后工作更加投入,眼神犀利得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