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
“不要再让我失望,你今日得来的一切都不容易,军功与自由杀人密令得来的都不容易。”
语毕,沈云初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了木槿的别墅,不留一丝转寰余地。待得沈云初的最后一丝气息消失在门口,木槿才是突然暴躁的一脚踹上沙发前方的咖啡色琉璃茶几,茶几上立即碎成两半,连带着上面的茶水,一应摔落在地摊上,足可见木槿现在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心中是多么的烦闷了。
话言尽,不必说透,大家都是聪明人,说透了便十分没意思了。木槿身上的军功,是沈云初一笔一笔给她记录上去的,她的自由杀人密令,是沈云初上打点下周旋花费了不少心机给她办下来的,沈云初是她人生中第二位导师,沈云初在木槿心目中的地位,是与姑姑差不多的。
然而,今天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木槿第一次顶撞了沈云初,沈云初第一次撕破了那层温柔的伪装。有什么意思呢?把一切看得透彻了,也不过是沈云初利用她为木槿的付出,从而强迫木槿事事以她的思量为思量,她要用她的付出操纵着木槿,控制着木槿,甚至挟持着木槿。
说白了,沈云初就是在警告木槿,不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不和顾城结婚,就要抹去木槿身上的军功,就要收回木槿身上的自由杀人密令!
她知道木槿骄傲的资本,除了姑姑给的500年内力,还有华夏军界的无上军功以及自由杀人密令,离了这些,木槿也不过是个任人鱼肉的小角色而已,东野川从与小池绫的活得年月够长久吧,内力够深厚吧?可面对九里杀伐,不也一样孙子似的挨巴掌吗?
人生会有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身不由己,为了一个孩子及一个男人,就失去可以让自己傲然于世的依仗,究竟值不值得?
极端的烦躁中,木槿一次次的问着自己值得不值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对别人来说,是不值得的,可是对她这样性子的人来说,值得!她没有怀孕,即便真的怀孕了,又有什么理由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牺牲掉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况且,还是自己肚子里长出来的小生命。
她喜欢冷枭,尽管这样的喜欢还不是爱,也还没有发展到想要和冷枭结婚的地步,可是木槿这样的人本就难得动心,一旦动心如无意外,几十年都不会变,就是真的坏了冷枭的孩子,又如何呢?失去一切,木槿也有那个本事那个魄力,一无所有的把孩子生下来。
所以如果沈云初一直拿木槿当作物件般的操纵着,那么今天就算不是假怀孕,往后真怀孕了,只要她肚子的孩子不是被沈云初认可的人,她与沈云初的矛盾也迟早会爆发,既然迟早会爆发的矛盾,为什么要用解释来推后?所以关于自己是否真怀孕了,木槿不想解释,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更何况,与沈云初解释清楚了,不是更要嫁给顾城了?
古老的欧式沙发上,木槿仿若浑身被抽干了力气般,颓然的坐下,软软的靠在厚实的沙发椅背里,慢慢的,慢慢的想了许多,想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军功与自由杀人密令被褫夺之后,将来的自己该如何立足?
许多的事情,都会变得不方便,比如不能想杀谁便杀谁,比如行事作风都该收敛一些,比如这种四处结仇的性子也得改一改,不想理又不想讨好的人,往后见着了,都该避一避。
想着想着,木槿忽而眼中忍不住都是泪意,她觉得委屈,18岁当兵,30岁退伍,杀过得人不计其数,肩膀上扛的是枪林弹雨,脚下踩的是随时爆炸的雷区,尸山血海打着滚活了下来,出生入死多次,鬼门关更是常常徘徊,她为华夏军界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值不当一个自由杀人密令,可那赫赫军功,可是自己实打实的赚来的。
她不想,想多了便对华夏军界起了一丝的怨念,到底是和平日子过久了,高层们的行事作风不复军人的刚正耿直,她不再听话,沈云初便要夺了她的荣光,木槿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