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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这么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份《南疆日报》,继续说道:“你看看昨天的《南疆日报》,上面提到晋安型材公司被查出了问题,而这家公司的老总是谁你知道吗?”

    “于荛欣?”王娟眉头一皱,说道,“你是说......”

    “是啊,于荛欣,她可是省委秘书长于焕东的亲姐姐,”孙秉云抿着嘴角,微笑道,“而于焕东在南疆省委系统内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他是省委常委,又是办公厅主任,还是常委办主任,头上的职衔一大堆,如果不是他出了问题,晋安型材公司的事怎么可能被登到省报上去?再说啦,捅出来的事还是偷漏税款这么个不疼不痒的屁事,涉及金额也才不过一百多万。”

    王娟会意的点点头,说道:“于焕东的位置至关重要,有人摇动他,就等于是要动南疆。如果说于焕东身上有问题,那问题就小不了,可要动他的人既不弄一件影响力大一点的事情出来,也不说是装作什么不知道,却偏偏要抛一件不疼不痒的小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就有些微妙了。”

    “这很简单,”孙秉云吐出一口青烟,看着眼前青烟缭绕的样子,笑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人家不希望把事情搞得太大,只想不痛不痒的动一两个人,而不是要将整个南疆的水都搅起来。另一种可能,就是一个势均力敌的结果,于焕东能在这个位子上连着坐两任,背后不可能没人,而要动他的人与他背后的人实力相差不多,最多也就是略胜半筹,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一种结果。一方丢卒弃子,让出一个位子来,而另一方也见好就收,不穷追猛打。”

    “恩,的确有这种可能,”王娟外头想了想,说道,“要动于焕东的人,现在还没有能力把一只脚直接插进南疆,所以他们走出这一步之后,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于焕东身上出了这种问题,他最多只能干满这一任,之后就得走人,他......对啦,他的这一任能干到什么时候?”

    孙秉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色,沉声说道:“明年八月份。”

    王娟看着他,问道:“你担心你们家老头那个时候就要被调出临海?”

    “不是我担心,而是老爷子自己在担心,”孙秉云叹口气说道,“因为前面一场抗台,他的表现太过抢眼了,此前竟然还上了党员杂志,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上面还有人在拿这件事做文章。之前我还挺高兴的,觉得老爷子这一步算是走稳了,可如今想来,我还是天真一点了,有些时候路子走得太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王娟默然,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由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到明年八月份于焕东真的下去了,他这个副部级的职务空出来之后,下面就得有人顶上去,而现在孙向南作为临海市的市长,处在正厅的级别上,再加上在职期间表现突出,还有抗台这个卓越的表现,向前迈一步是理所当然的。当然,这背后还需要有人给他操作,但不管如何,他如果选在这个时候前进一步,等于是一步就跨进了暴风眼,其后究竟是顺风扶摇而上,亦或是被风暴撕个粉身碎骨恕难预料。

    弱势有时候能转化为优势,而优势有时候又会转化为弱势,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那么孙向南的背后有没有连着上面的某些人呢?这一点可以说是肯定的,看看临海目前的局势就知道了,如果说他在上面没人的话,即便是有抗台的政绩放在那儿,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掌控住临海的全局。只不过因为老头一向的深沉低调,谁也不知道他上面连着的人是谁罢了。

    “老爷子总跟我说,临海乃至整个南疆的问题都很复杂,过去一直领会不到,如今细想起来才明白其中的道理,”轻轻叹息一声,孙秉云说道,“我怀疑啊,在临海乃至整个南疆的背后,似乎始终存在着两只隐藏在阴影里的大手,其中的一只大手过去一直遮盖着南疆,而另一只手现在正在伸过来,他要一巴掌将整个南疆都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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