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沙发上,轻声问道,“等四点的时候,我再让小刘过来接你。”

    “等会一起走吧,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去下碗面,等吃了再走。”孙向南已经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他背靠在沙发里,后脑勺枕在靠背上,很随意的摆摆手说道。

    “那也行,”陈鹤倒是没有推辞,他也将身上的西装脱了,随手扔在一边的沙发上,笑道,“不过这面还是我去下,你跟秉云聊聊,他前阵子可是大病了一场,还挂了几天的点滴。”

    “哼,”孙向南又是一声闷哼,却没有说什么。

    “算啦,面还是我去下吧,陈哥,你先陪我爸坐着。”孙秉云自然能够感受到气氛的沉闷,而且在前身的记忆中,他跟老头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如果可能的话,他还真是不希望跟这位“父亲大人”着面。

    嘴上随口应付了一句,孙秉云将一脸愕然的陈鹤推坐在沙发上,自己抢着跑进了厨房,却没看到抬起头来的孙向南同样也是一副愕然的表情。

    别看孙秉云的前身从来不在家里自己做饭,但宽敞的厨房里却是一应俱全,灶具、冰箱、油盐酱醋一样不缺,苏联产的明斯克牌冰箱虽然噪音很大,但是冷藏效果不错,里面肉、蛋之类的东西从来都没缺过。就在过去的几天里,肉食公司的一个什么主任,几乎每隔两三天都要给送些猪肉、鸡肉之类的东西过来,吃都吃不完。

    孙秉云在厨房里忙活着,下了两份肉丝面,后来犹豫着,又炒了一盘鸡蛋,一盘肉丝蒜台。就在第二道菜快出锅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客厅里老头子说话的嗓门骤然增大。

    “全都是一群混蛋,吸血鬼!新海港区的建设项目市里申请了多少年了?从省里到部里、到中央,过了一道坎又是一道坎,现在总算是把这条路走通了,项目得到了批复,财政上却只拨付十二个亿。”孙向南说话的声音近乎是咆哮,“好吧,十二个亿就十二个亿,咱临海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大不了勒紧腰带再穷上他几年,可就这十二个亿,人家还不希望咱拿到手。省里要用办公楼,南平要旧城改造,新丰机电的巨额亏损,这些钱竟然都要从这十二个亿里划拨,一个三千万,一个一亿两千万,一个八千万,上上下下折扣起来,划到市里的估计连九个亿都不到......”

    孙秉云把灶上的火熄了,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他知道,老头子现在抱怨的肯定是省里的事情。

    “我有什么好怕的?!”估计是陈鹤说了些什么,孙向南转口说道,“大不了他们把我给撤了,还能怎么样......”

    尽管这么说,可孙秉云还是听得出来,老头子说话的嗓门压低了不少,随即,客厅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直到再也听不到什么了,孙秉云把菜盛到盘子里,用一个茶盘托着,走出厨房。

    客厅里,陈鹤正提着水壶往茶杯里加水,老头子面色涨红的站在茶几边上抽烟。

    “陈哥,你没什么忌口的吧?”将茶托放在茶几上,孙秉云一边低头收拾着,一边笑道,“家里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随手炒了两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把两碗面摆放好,又将筷子放在碗口上,孙秉云抬起头,才发现客厅里的两个人都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彼此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与诧异。

    直到这一刻,孙秉云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他的前身根本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他之所以不在家里吃饭不是因为外面的东西好吃,而是因为他什么都不会做,即便是一碗面条估计他都弄不熟。回想起刚才进厨房时陈鹤那一年的诧异,孙秉云心头苦笑,要一点纰漏都没有的扮演另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我说秉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陈鹤愣神片刻,首先回过神来,他指指茶几上摆着的盘盘碟碟,笑道,“看上去很不错啊,比我的手艺都强。”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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