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齐刷刷的收了回去——这小子寒酸的可以,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其实这倒是那些人误会孙秉云了,毕竟这年头还没有银行卡那一说,他即便是再大的老板,出门也得带着现金,只不过他对钱这种东西都很过心,自己身上带了多少钱,大体放在什么地方,心里都有一个基本的印象。钢墩放在什么地方,毛票放在什么地方,正钞又放在什么地方,他都记得比较清楚,一把在财力上保持低调的人基本都有这个习惯,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那种一掏就是一沓整钞的情况。

    路边的小吃摊或许弄出来的食物味道不错,但要说到卫生,那肯定大部分都不怎么样的。

    孙秉云随意找的这张桌子就显得不太干净,桌面大概是不久前才刚刚擦拭过,附着在上面的塑料封模上挂着一道道的水渍,伸手在上面擦拭一把,还黏黏糊糊的,估计油渍同样也不少。

    不过孙秉云对个人卫生似乎同样也不怎么在乎,他坐在桌子边上,随手将报纸展开,朝桌面上一铺,就那么随手拈了一根油条叼进嘴里,双肘撑在桌面上边吃边看他的报纸。

    这两天的南疆日报上,曼谷国际在临海市投资旅游项目的新闻显然占据了很大的篇幅,而对孙秉云来说,这种经过“精加工”的赞歌式新闻显然没什么看头,而报纸上今天转载的人民日报社论,同样也没什么新鲜的内容可看。

    吃下去一根油条的工夫,整份日报已经被孙秉云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没有能够吸引目光的新闻材料,这让他感觉非常无聊。

    “啊,啊......”就在他准备着将报纸收起来,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一顿早餐中的时候,一个细细柔柔但听上去却异常别扭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紧接着,一双粉扑扑的小手端着一个搪瓷大腕送到他的面前,碗里浓香四溢,却是满满的一碗豆腐脑,浓稠的汤汁表面上,飘着诱人的绿色香菜碎叶。

    孙秉云抬头朝小姑娘看了一眼,刚准备说一声谢谢,却发现对方正在跟自己壁画着手势,嘴里还发出一种断断续续的“啊啊”声。

    孙秉云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灵气的漂亮小姑娘竟然是个哑巴。此刻,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一脸难过的样子,两只小手还连续不断的做着一些手势,看样子应该是哑语,

    小姑娘的哑语手势打得很连贯,动作显得很漂亮也很潇洒,只不过孙秉云是半点也不懂,他重生这段时间倒是真学了不少东西,可其中绝对不包括哑语这一项。

    “你看看你,怎么不知道小心一点,”就在他看着小姑娘打手势一脑门子疑惑的时候,原本忙活着炸油条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快步赶过来,嘴里一边嗔怪着,一边陪着笑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丫头就是笨手笨脚的。”

    他嘴里这么说着,已经将手里的毛巾按到了孙秉云汗衫的后侧下摆上。

    知道这时候孙秉云才明白过来,感情自己的汗衫下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浇上了一道豆腐脑汤汁,幸好泼上的位置比较靠下,这才没烫到自己。

    看看对面小姑娘一脸歉意的表情,即便不用说孙秉云也能猜到这是谁的杰作了。

    “没事,没事,不碍的,”接过老头手里的毛巾,孙秉云随意在汗衫下摆上擦拭两把,笑道,“反正染上的也不多,回去洗洗就好了。”

    “这真是不好意思,”听他这么说,老头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他一双手在裤子两侧边缝处擦抹一把,陪笑道,“你看你这来吃饭了,结果却弄脏了衣服......”

    “本来也不干净了,就算没今天这一出,我回头该洗了。”将毛巾交回给老头,孙秉云笑道,“行啦,你们忙吧,这还这么多人等着呢。”

    老头又赔了两句不是,这才继续回去忙活自己的生意,而小姑娘在转回去的时候,还一脸忐忑的看了孙秉云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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