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利益团体对善恶观念都有一种不尽相同的诠释。孙秉云的转变或许不能仅仅局限的说他这个人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从根本上看,他的转变还是因为交际圈子的变化引发的。前世他同情马三拨村的村民,原因是他和那些苦哈哈的农民一样都处在社会底层,即便仅仅是处于兔死狐悲的心理,他也都会为此悲上一悲的,而现如今呢,与他处在兔狐关系链上的是刘怡霞,是范匡泽这些人,在这个时候,他还能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整个上午直到午餐前的一段漫长时间里,孙秉云、范匡泽与刘怡霞三个人都躲在办公室里商议对策,他们聚焦的共同目标,就是如何将这件事尽快平息下去,避免让天南集团在这个案子里越陷越深。

    在孙秉云看来,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天南集团要想完全抽身起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唯一可能的,就是尽可能的少受影响,而要想做到这一点,目的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化解掉马三拨村村民的积怨,打破他们抱团上访、将事情进一步搞大的决心。

    孙秉云认为,要想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困难。马三拨村毕竟存在着两大姓,其中刘姓丁户因为耕地主要集中在村南、村西,因此同这次港区二期工程的征地纠葛繁琐。而另一个大姓吴姓丁户的耕地则主要集中在村东、村北,因为这边的耕地直接临海海港,盐碱化很严重,故而他们更希望尽早将自己的耕地卖掉。两大姓的利益诉求不同,肯定就会存在矛盾,更何况两大姓丁户所耕种的土地贫瘠分化严重,这种利益上的矛盾纠葛很可能由来已久,只不过因为征地补偿金的问题让他们暂时团结在了一起。

    因一定利益诉求而暂时团结在一起的联合实在是太容易分化了,孙秉云认为目前天南集团可以首先通过石洪斌的关系,同马三拨村的吴姓族长做一些疏通工作,只要他们不跟着姓刘的继续闹,天南集团可以为村内吴姓的人家每户另补征地补偿金十万元人民币。

    马三拨村有吴姓人家七十余户,昨天晚上参与闹事的吴姓年轻人也有几个,其中死了的十三个年轻人中,就有两个是吴家的人,而受伤的人里也有那么七八个是姓吴的。对此,孙秉云的意见是,对死者的遗属,天南负责赔付三十万元人民币,而伤者则赔付十万元人民币,在这件事上,孙秉云还专门强调,务必让石洪斌把死者遗属以及伤者家人的工作做好,必须让他们明白,如果继续闹下去,他们可能连一分钱的补偿都得不到,因此眼下见好就收才是最佳的选择。

    第二件要处理好的事情,就是关于进入四月份以来建筑工地建材屡屡被盗一事的事实数据统计,其中至为关键的一项就是电缆被盗的数据统计。村里的老百姓都不懂法,也不知轻重,他们不知道盗窃电缆等电力设施的量刑与盗窃钢筋、三角铁之类的建材设施量刑完全不同,按照刑法的规定,破坏电力设施最轻的处罚都是三年到十年的有期徒刑,而情节严重的,还可以判处无期徒刑乃至于死刑。孙秉云觉得如果这个时候适当的宣扬一下这方面的法律常识,同时由马三拨村派出所配合一下,做做彻查的样子,想必一些心里有鬼的村民就会选择第一时间把头缩回去,从而也对闹事的村民起到了进一步的分化作用。

    至于说当务之急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让石洪斌他们随时做好“走人”的准备,在孙秉云看来,整件案子中刘怡霞本人惹下的最大麻烦,就是曾经说过的那句狠话,“往死里打,打死了我扛着”,这话说起来似乎挺过瘾,英雄气概十足,可实际上真出了问题,她刘怡霞还真是扛不住。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石洪斌他们这些牵涉到案子里的黑道人物,必须在被揪出来之前离开临海,有多越跑多远,没有来自于他们的证词,刘怡霞就能赢得一个转圜的机会。

    按照孙秉云的说法,如果前两件事能够顺利办好,同时石洪斌他们那边又没有露出什么口风的话,下一步的工作就好做多了,闹出来的人命直接用钱去平,三十万不行就五十万,五十万不行就八十万,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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