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看到老爷子正在门前换鞋,他一边解着围裙一边笑道,“今天不是说你们还有一个奠基仪式后的庆功会吗?”

    “什么庆功会,”孙向南走到客厅里,把手里提着的西装搭在沙发背上,双手扶着膝盖在沙发前坐下,深深的嘘一口气说道,“说它是欢送会还差不多,这个工程估计就是我在临海市长任上,市里主导开发的最后一个大型工程了。今天晚上这个宴会过后,我离开临海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了,呵呵,这对那些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人来说,倒是意义重大,至于我嘛,出不出席反倒不太重要了。”

    “这话要是让我廖叔叔听见,估计他又该不高兴了,”孙秉云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出来,放到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笑道,“得,您老也别干坐着,今晚上咱们喝一杯吧,储藏室里还有一瓶剑南春,你给拿过来。”

    “混账东西,你老子来吃顿饭还得让你指使。”孙向南随手捏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笑骂道。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嘛,”孙秉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父子两忙里忙外的折腾了半晌,总算是酒菜上桌万事齐备了,两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中间的茶几上摆满了酒菜,可客厅里的气氛却骤然间沉默下来。

    “听说公司里出了点状况?”拿过刚刚开了封的剑南春,孙向南先给儿子斟满一杯,这才一边向自己的酒杯里倒酒,一边很是含蓄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公司的状况,”孙秉云端起酒杯,朝老爷子示意一下,而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摇头笑道,“状况还局限在外边,不过相信用不两天就会集中到公司里了。今天老贾被圈起来了,我打听了,给出的理由是涉嫌洗黑钱,资金来源是同林县的那个相国权,而此前为了解决马三拨村的问题,我和刘总、老范经老贾那里筹了一笔资金,里面有九百万是属于相国权的,也就是所谓的黑钱。”

    孙向南点点头,这些事情他都知道,而且他知道的还不止这些。

    “沪市那边的专案组从南平过来,没有跟市里打招呼吗?”孙秉云手里握着酒杯,问道。

    孙向南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沪市的专案组是经由公安部与人行总行那边批准许可的,省里也只能配合他们的工作,至于说咱们临海市,那就更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工作了。”

    这回轮到孙秉云沉默了,其实这些事情也在想象之中。沪市与临海不同,全国三大直辖市之一,市委书记都是由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任的,就习峰海那个级别跟人家差得远。而且这次的事情来的同样没有那么简单,要动中汇的人明显就是朝着中财去的,这背后的连锁关系岂能是一个临海抵挡得了的。

    “有什么打算?”孙向南问道。

    “呵呵,能有什么打算,”孙秉云笑道,“在这件事里,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角色,人家安排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就是为了我这么一只小老鼠,所以说现在即便要着急也还轮不到我。今天下午中汇的佟新亭来了,他说是让我出去躲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们会想办法把整件事给平了。”

    “你怎么答复他的?”孙向南随口问道。

    “我没答应他,”耸耸肩,孙秉云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如果选在这个时候躲出去,将来他们把岭东汽车、广生证券牵扯到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都抹在我身上,我岂不是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以为你留在这儿,就能有什么辩驳的机会吗?”孙向南叹口气,说道,“要我说你倒不如听他们的安排,出去躲上一段时间,就像你说的,在这件事里你不过是个小角色,所谓的小角色,自然就是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从这看,你是留下还是离开实际上没有太大的差别。”

    孙秉云自然能够听出老爷子这话里隐含的意思,他是做了最坏的预想,他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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