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孙秉云长期留在临海,前来南平的时间并不多,所以王娟手中的权限就很大,如果将非法集资的事情一股脑推到她的头上,对内对外都能说的通。
“林秘书说的不错,这个问题我之前还真是没有考虑过,”孙秉云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两下,忽的笑了,他摇头说道,“不过相比起娟姐来,我觉得这个黑锅还有一个人更加合适去背起来。”
“哦,谁?”林同云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这个问题问出口的同时,他便明白孙秉云的意思了,毫无疑问,他所说的那个更合适的人选就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孙秉云笑了笑,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用食指朝自己的鼻尖上轻轻一指,说道:“我,比起娟姐来,这个黑锅由我来背难道不是更加合适吗?”
佟新亭睁开了眼,他看了孙秉云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长义在一边坐着,将在场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了个通透,眼前这些人里,要数他与孙秉云之间的关系最为复杂了。过去,兴淮曾经与孙秉云有过合作,而且还不是一次,如今,兴淮还是南平创业的一个股东,尽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不能在集团内说上话,可这份关联却将兴淮直接拉进了这次的大麻烦里。再有,孙向南与苏南证监局之间也有交往。这些关系纠缠在一起,使得他成为在场这些人里最不希望把局面搞得太僵的一个人。
可是眼下呢,林同云已经把话说开了,而孙秉云摆明了是不接受这项提议,双方虽然还没有针锋相对的吵起来,可这种苗头已经出现了。
“呵呵,云少说笑了,”为了避免双方在会场上直接吵起来,陈长义欠欠身子,笑道,“老林这也只是问问你的意思,并不是说事情必须这么去办。再说了,咱们现在要商量的就是怎么保住你,保住南平创业,如果这个黑锅交给你去背,那咱们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这件事原本没有什么可商议的,”孙秉云顺着他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娟姐和我的关系,相信佟总也好,彦总也罢,只要在场与我熟悉的人,可以说都了解的很清楚。同样的,这次南平创业出的状况归根结底是什么原因,相信大家的心里也明白的很。在这里,我不想抱怨什么,毕竟非法集资的事是我做的,为了把事情平息下去,我也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但这个代价里面,绝不包括娟姐。”
他这一番话说的多少有些决绝的意味,与他平素里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有着根本的不同。同时,这话也等于是把什么都挑明了,他告诉在场的众人,这次南平创业出现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集团自身的问题,非法集资这种事情说小不小,可要说大也不大,至少不至于闹出如今这么大动静来。今天这些人之所以集中在这里,如临大敌的商讨对策,也并不是为了保住他孙秉云,而是为了保住他们自己,从这一点上来说,孙秉云领他们的情是情分,不领则是本分。
孙秉云把话说开了,陈长义就不好再插嘴了,而佟新亭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仍旧是一语不发的死样子,至于林同云,他的脸色此刻非常不好看,在他听来,这番话除了将一切挑明之外,未尝没有隐含着一层威胁的意思。
“云少的意思是说,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肯牺牲王娟了?”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佟新亭,林同云打个哈哈,说道,“呵呵,终究是年轻人,还摆不清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也看不清楚牺牲的价值所在。王娟,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女人,云少何必为她舍了大局。要不这样,等过这一关,我亲自为云少介绍几个更出色的,只要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为你找到。”
“林秘书,你知道在你的眼里和在我的眼里,娟姐有什么不同吗?”孙秉云瞄了他一眼,冷笑道,“告诉你,在你的眼里,她就是个女人,可在我的眼里,她却是我的女人,如果你觉得这层区别无关紧要的话,那何不让你的女人出来背这个黑锅?”
“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