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就像现在临海建工的那些总经理、党委书记一样,即便是临海创业将建工集团拿下,继而进行领导层的调整,这些直接将集团搞垮的人也没什么损失,他们将从这里调走,转到政府部门亦或是另一个效益好的企业里去任职。过去能够拿到的,他们今后仍旧能够拿到,过去能够享受到的,今后仍旧能够享受到,建工集团蒙受的巨大损失不用他们负责,几千号的下岗职工、上千个愁于生计的家庭不用他们补偿......

    王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孙秉云已经在窗前站了半个多小时,窗外浓浓的夜色令他沉浸其中,心境也从最初的浮想联翩转化为一片空明。人都是活在社会中的,有一句话说得好,命运像强奸,既然无法反抗那就要学着去享受。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也容不得公平,自打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之后,宣扬绝对公平的**旗号都被束之高阁、埋入尘埃了,朝鲜继续在受穷,古巴在酝酿变革,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却缔造了高的惊人的基尼系数。作为重生过来的一个人,两世的经历让孙秉云更容易看透一些问题,自然也更容易从一些桎梏中跳脱出来。

    “在想什么?”从后面走过来,与他并肩站在窗前,王娟先朝窗外眺望一眼,这才问道。

    “哦,没什么,”孙秉云回过神,扭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一只手很自然的环在她纤细的腰间。

    刚刚洗过澡,王娟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沐浴液的清香,用一条白色毛巾裹起来的头发有一绺露在外面,湿漉漉的。

    “是不是还在想岭东的事情?”王娟歪头想了想,猜测道,“其实在我看来,这件事没什么值得考虑的。更何况你现在就好像是身在云雾里,在大雾消弭之前,你即便是把头都想破了,恐怕也想不出什么来。呵呵,要我说啊,你大可以当做是跌了一跤捡了一个大便宜,他们既然把这个副总的头衔塞到你的怀里,你坦然接过来就是了,反正你又不用做什么具体的工作。”

    “这件事你要不提我都把它扔到脑后去了,刚才我还真没想它。”孙秉云转过身,双臂揽住她的芊腰,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说道,“我刚才在想你。”

    “想我?”王娟愕然道,“我有什么好想的。”

    “我在想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孙秉云盯着她的眼睛,面色严肃的说道。

    “哪有......”王娟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不自然,她垂下头,迟疑道。

    “难道你忘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了吗?”孙秉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拖着她抬起头,说道,“你瞒不过我的,我能看得出你有心事。说吧,有什么心事都说出来,有我跟你分担总比你一个藏在心里要好得多。”

    也许是感受到了孙秉云的真心,亦或是自己憋闷了一天的时间最终忍不下去了,王娟沉闷片刻,突然嘤的一声哭出腔来,同时双唇抖动,哽咽着说道:“我妈......我妈她过去了。”

    孙秉云愕然,他知道王娟有一个母亲活着,只不过一直以来都在临海的强制性戒毒所里呆着,当初她委身于马晓波,也是因为她母亲吸毒的缘故。如果不是今天王娟提起,他几乎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