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我吗?”

    在王娟的记忆中,眼前这位满脸皱纹的中年女人,就是当年吕子和的媳妇刘妮,尽管时隔几年,对方的面相已经变得苍老了许多,可眉宇间却依旧能够找到一些当年的影子。

    刘婶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竹篦子,里面有一些没蜕皮的稻米,她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王娟,一时间有些怔忡,犹豫了好半晌,她才支支吾吾的说道:“你是......”

    “我是娟子,”王娟显得挺激动,她一扬手,将盘在脑后的发髻打乱,让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很随意的披散下来,“娟子,王娟,您不记得了?”

    “娟子?老王家的娟子?”刘婶瞪着一双浊黄的眼睛,又在她脸上仔细端详了半晌,这才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

    “对,就是我啊,您想起来了?”王娟又上前一步,握住对方的胳膊,说道。

    “哎呦,这怎么说的,可不敢认喽,可不敢认喽。”刘婶手忙脚乱的将竹篦子放到一边,握着王娟的手,一脸惊喜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嘴里念叨着。

    几年没见面的老乡亲,乍一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更何况还是两个女人。趁她们说话的工夫,孙秉云站在门洞里朝院子内打量着。挺破落的一个院子,没有南房,拐进门洞就是土坯砖垒成的一溜平房,看样子应该是六间,一南一北开了两个门。房顶是用芦苇和泥铺就的平顶,经年风吹雨淋的,一些当年夹杂在泥里的草种子已经生了根,一眼看过去,整个房顶上都生满了篙草。

    从路程上算,这小村离着虞城县县城最多也就是二三十里的样子,除了从村子到乡里的这段路之外,整段路还是不太难走的,可即便如此,小村仍旧是贫困的可以。而与之相对的,却是虞城县一年前便摘掉的农业贫困县的帽子,就为这,当初市里似乎还给了某些人不少的表彰。

    孙秉云不是政府公职人员,更没有干过扶贫工作,可他却知道一个国家级农业贫困县每年能够拿到的专项扶贫款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这笔钱若是用对了地方,对发展贫困地区的地域经济是有极大帮助的。也正因为如此,全国各地争抢这个贫困县名额的地方委实不少,而且是越富的地方越希望拿到这个名额,至于那些真正穷的叮当响的县城,却有很多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帽子摘了。究其原因,不外乎政绩两个字。

    从眼前这个破落的小村子、小院落,孙秉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廖萌萌。

    两周前,廖萌萌的实习期就开始了,就像他当初所说的那样,戳在山沟子里的香河县成了他最终选定的去向。走之前,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孙秉云还是从他老爷子那儿得知的这个消息。

    人总是要经历一番打击、磨砺才能变得成熟,廖萌萌主动请缨去香河,这个决定是在他经历了与荀盈的感情波折之后才做出的,对此孙秉云不想给予什么评价,他觉得自己也没资格去评价,毕竟人家跟他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廖萌萌的仕途将来会走到哪一步,孙秉云现在还不好预估,不过不管是基于朋友之间的关系,还是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廖萌萌在仕途上的前行铺平道路。

    如今,曾经令南平创业泥足深陷的非法集资案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可以肯定的是,未来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集团的发展都不太可能遭遇什么人为因素的影响了,外部环境的改善,可以让孙秉云腾出手来安排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廖萌萌去了香河,而香河恰恰是临海市数得上号的贫困县之一,同时也是临海三大国家级农业贫困县之一,廖萌萌过去实习应该是在县团委,而将来实习期结束,通过他老子的关系进入县民政局或者是扶贫办应该并不困难。只要他把这一步走到了,那么今后要想在仕途上捞取政绩,至少可以有三个方面的选择,一个是对县域经济的发展贡献,另一个就是对扶贫企业的扶植,最后一个则是对外来投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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