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四个人里,要数他与老夫人的关系最亲近,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一直将老夫人当成亲娘般的看待。眼下,老夫人让他在谈判结束之后就离开泰国,猜南知道,这是为了他好,可问题在于,他这一走,今生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老夫人了。

    俞老太太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拍,算是一种宽慰,继而继续说道:“哎,人老啦就是不中用了,我现在就靠一口气提着,这说不准啊,哪天这口气提不住了,我也就该去见阎王爷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四个为俞氏出生入死的很辛苦,我要把俞氏交给秉云,你们中有些人感觉不平,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将俞氏交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相信那样的结局只能更糟。”

    “老夫人,我想俞氏交给少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猜南接口说道,“俞氏是您一生的心血,而少爷是您失散了多年的亲孙子,将俞氏交给他是顺理成章的,至于其他的人想法你不用考虑。幌甘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刚愎自用而且野心勃勃,自从去了澳门之后,这么多年他回过几次曼谷?就连何老先生都对他的为人颇有微词,若不是看您的面子,恐怕早就有人对他动手了。”

    俞老太太笑了笑,对他说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其实幌甘虽然出自俞氏,但这些年他在澳门苦心经营,不管是人际关系还是帮会势力,都与当初刚到澳门的时候有了天差地别般的变化。说到底,有何老爷子坐镇的澳门,并不是没有人不想收拾他,也不是说为了顾虑俞氏的面子,而是幌甘早已尾大不掉,不管是谁,想要收拾他都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老太太心里更清楚,过去香港、澳门没人能轻易收拾了幌甘,并不意味着将来也没有人能收拾他。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自认为从俞氏起家的过程中的学到了很多,因而崇尚暴力、崇尚金钱,以为只要有钱有势就能谁都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可他哪知道,他所看到的俞氏不过是皮毛罢了,真正的俞氏除了做生意、培植黑恶势力之外,还一直都在搞政治的。而且金钱也好,杀手也罢,归根结底还都是为了政治服务的,在泰国,俞氏的全部力量一直都在为政治服务,需要钱的时候,自然有钱去开路,需要用到暴力的时候,就会用暴力去解决。也正因为如此,俞氏才能在泰国立足这么多年,而且规模越做越大。

    相比起来,幌甘有什么?一个看不清政治大方向的野心家,最终能够得到的结果除了横死之外再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了。

    “我担心的并不是幌甘,”拄着拐杖向前走了几步,俞老太太叹口气说道,“而是......紫苑。”

    “紫苑?”猜南愕然道。

    “是啊,”俞老太太点头说道,“紫苑过去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瞒着她。当初安排她去大陆打探向南父子的消息,她......她好像有了些自己的想法,用椎刺法和秉云发生了关系。”

    “啊?”猜南吓了一跳,椎刺法是什么他自然清楚,一般情况下,那都是组织的人用在目标身上的,虽然很少出现危险,可并不是一点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都没有。沈紫苑将这种调情的手法用在孙秉云的身上,自然是别有所图的,由此可见,老夫人的怀疑一点都没有错。

    “你不要多心,我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怀疑紫苑有什么野心,”俞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这孩子的为人我知道,她哪方面都好,可就是心太细,总喜欢胡思乱想,而且从心底里有一种很深的自卑。她总觉得自己是你们几个人里最笨的一个,所以心里的忧患意识很浓,我想她之所以那么做,也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怕将来一旦秉云接手了集团,她会变得一无所有。”

    猜南闷声一笑,没有再接口。

    “她这么做本身无可厚非,我也不是责怪她,”老太太继续说道,“可问题在于,秉云那孩子我虽然接触不多,可也知道他的性情如何。他便面上看起来很随和,甚至是有些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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