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哼了一声。

    “郑家泉目前是汇丰的财务总监,同时还是立法局议员,”程敏解释道,“如果仅仅是这两个身份,您去和他见上一面也未尝不可。不过此人除了这两个身份之外,同时还是大陆中央政府的港事顾问,而且他在二十年前,也就是还在上大学期间,就存在立场偏左的问题,一直都是港英政府防左黑名单中的一员。”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孙秉云犹豫了一下,心底下颇觉有几分不以为然。毕竟对他来说,自身内地的官方背景就很浓,而在香港的这些日子里,社交往来的也大都是具有大陆官方背景的人物,尽管一直以来都对这个身份都有几分抵触,可从内心里,他又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程敏看了他一眼,笑道:“当然,这对少爷来说看似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且在大多数人看来,九七将至,香港回归大陆已成必然,在这个时候,越早表态可能就意味着越是稳健。可少爷不能忘了,俞氏毕竟是东南亚的企业,过去几十年里,俞氏之所以能够在新马泰、印尼、港台地区顺顺当当的发展,依仗的无非是两点:老夫人的精明以及华人的关系背景。而老夫人的精明,又集中体现在她的立场上。老夫人在政治上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偏左的时候有,偏右的时候也有,甚至是极左极右的时候都有,说到底,她的立场不看好恶、不论倾向,只讲利益,就像老夫人自己说的,有奶便是娘。正因为这样,那时候俞氏的政敌虽然很多,可始终没有什么死敌。”

    孙秉云自然能够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因此在了然之余,心里免不得也有几分不快。他瞟了程敏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将来俞氏到我的手里,就会出现死敌了?”

    “将来如何现在还不好说,”程敏微微一笑,说道,“可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少爷实在不应该与郑家泉这类立场明确的人交往过烦,毕竟您的情况与他不同。他之所以立场坚定,那是因为九七之后香港必将回归大陆,他的事业、根基全都在这了,而您呢?俞氏呢?却还需要在东南亚发展。这些年东南亚与大陆的外交关系虽然发展的很平稳,可说到底,中国是大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而且这些年经济发展速度惊人,再加上他与东南亚诸国或多或少的都存在一些领土、领海上的纠纷,所以东南亚大部分国家对大陆的态度也一直都很暧昧。基于这些复杂的关系,如果少爷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过于鲜明的表示了立场,对俞氏将来的发展恐怕没有任何益处。”

    程敏这些话说完的时候,会议室的房门恰好打开,手里提着两个银色保险箱的高友亮,带着四五个人急匆匆的走进来。

    孙秉云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可心底里却有了很多想法。

    诚然,程敏说的这些话令他心里很不舒服,可要仔细想一想,她说的显然没错。

    这段时间,为了能够应付来自国内的压力,孙秉云将俞氏在香港的众多投资等于是廉价收回了,尽管中远也好、银都也罢,都给了他一些补偿,可这些补偿同俞氏的损失并不能完全画上等号。最重要的是,在整件事的背后,未尝没有一些有心人正在默然无语的看着。现在老太太还活着,自然没有人对俞氏采取什么行动,可不久的将来,老太太一旦不在了,俞氏将如何继续发展?或者说,它还继续发展的机会吗?

    这些都将成为疑问,现在还找不到答案的疑问。

    也许,仅从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来看,就不合适出任俞氏这样一个海外商业集团的当家人。看着高友亮一行人坐到会议桌的旁边,将两个银色的保险箱在自己面前敞开,孙秉云心里暗自叹息。

    “孙先生,”敞开的保险箱里除了大堆的文件之外,还有一些看上去制作精巧的小玩意,比如说制作的如同十字架一般的钥匙以及几张银光闪闪的卡片。高友亮首先将那些文件拿出来,堆放在程敏的面前,这才说道,“这里是几份经由我们汇丰与瑞士三家银行之间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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