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澡堂子!”老爷子恶狠狠的说道,“至少澡堂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在露天地里。”

    孙秉云哑口无言。

    他也知道,这年头国人的思想还相对封建一些,国外的电影传进去的少,译制片又大都是比较正统的,有些信息闭塞的人,甚至看到电影里外国人男女在一个游泳池里游泳,就说人家是男女共浴。老爷子的思想当然不至于封建到那种程度,可让他亲眼看到刚才那一幕,估计一时半会的也接受不了。

    陈鹤坐在一边也只是笑,一句腔都不搭,明显就是打酱油的围观观众。

    又训斥了几句,见孙秉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老爷子的火气也算是降了一些,他摆摆手说道,“算啦,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懒得说,不过那个澡堂……游泳池,以后不许再用了。”

    “不用了放着干什么?”孙秉云哭笑不得的说道,“难不成填平了做菜园子?再种上两畦黄瓜、西红柿什么的?”

    “你少给耍贫嘴,”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说我在的这几天不许用了,等我走了之后,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是眼不见心不烦。”

    “那成,回头我就把水放了,这几天不用了。”孙秉云彻底败退,他心说还琢磨着在南平也建一个带游泳池的别墅呢,看老爷子今天这样,这份并不算多么宏伟的计划估计是彻底泡汤了。

    老爷子骂够了,气也顺了,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那一方茶砖上。他先将茶砖拿起来闻了闻,颇为自得的点头暗赞了一声,继而又看到了茶托内的那一方紫砂壶。

    “供春壶?”左右端详两眼,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拿起来,在眼前转了一圈,说道,“谁仿的?”

    “是……好像说是什么顾延舟,”孙秉云往前凑了凑,说道,“挺有名气的。”

    “放屁!”老爷子瞟了他一眼,眼神中大有几分不屑一顾,“那是顾景舟,我书架上那本《宜兴紫砂珍赏》就是他编写的。”

    “啊,对对对,顾景舟,是顾景舟。”孙秉云揉揉鼻子,尴尬的说道。

    这名字之前苏六娘也对他说过,还说过这供春壶就是他仿制的,可惜孙秉云不好这个,所以没记住,结果在这出了糗。

    幸好老爷子的心思没在这上边,他拿着壶左右端详一阵儿,欣然道:“果然是顾先生的制宝,你们看看,这里还有他的印章,‘荆山壶隐’,这应该是他在四八年到五五年之间仿制的珍品。前段时间我还在卢副省长家里看到过一把他的作品,上面的印章题字是‘啜墨看茶’,那是顾先生五五年之后采用的闲印,是一把朱泥壶,卢副省长可当宝贝一样藏着,等闲都不舍得拿出来。”

    “卢叔的那把壶我也看过,”陈鹤接口道,“应该算是顾老的上乘之作,不过多少也有些瑕疵,主要是壶养的不好,失了地道。倒是秉云拿来的这把不同凡响,看着色泽,一看前面的主人就是精于茶道的行家。”

    老爷子对此深以为然,他点点头,将目光看向表情若有所思的孙秉云。

    孙秉云这会有些走神,主要是刚听陈鹤称呼南疆的常务副省长卢路一为“卢叔”,这让他想到了很多。

    此刻看到老爷子的目光盯在自己脸上,他回过神来,解释道:“这是我从一个朋友手里买的,听他说,这把壶是他家传的,他祖父、父亲都好茶,至于说是不是精于此道,我就不了解了。”

    其实这把壶同样也是从苏六娘那来的,壶的确是顾景舟在四九年解放前夜仿制的供春壶,它最初的主人,是一名国民党的中级军官,他从最初拿到这把壶的时候起,就一直用宜兴红茶养着。其后,这把壶落到了苏六娘的手里,这十多年了,她都是用上等的云南陈年普洱来养。且不说这把壶本身的收藏价值,就单单说曾经花费在它身上的,估计就得有几十万港币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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