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粥液扒拉到嘴里,孙秉云放下碗筷,用王娟递过来的手巾抹了抹嘴角,说道,“昨天让你替我推掉的几个应酬,推掉了没有?”

    “已经推掉了,”施秀敏从满脑子的遐思中回过神来,点头说道,“怎么,少爷改主意了?那没关系,我稍后就去联系他们。”

    “不用,不用,”孙秉云摆摆手,笑道,“我今天上午还有别的安排。这样,你给我联系一下程敏,让她尽快到这边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跟她谈。”

    “哦?”施秀敏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又松开。她对程敏是非常的不感冒,甚至可以说是敌视都毫不过分,性格不合、对不上眼的人始终就是对不上眼,尤其是女人与女人之间更是如此。

    可施秀敏好歹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而且还不乏涵养,她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隐藏自己的好恶,又在什么时候能够把这种好恶情绪表现出来,至于眼下,显然不是一个表现好恶的好机会。

    “好的少爷,我马上就去联系她,”从沙发上欠起身,施秀敏说道。

    “不要急,”孙秉云抬手拦住她,说道,“我今天要和程敏谈的事情,虽然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大家毕竟不是外人,所以我想让你也了解一下。”

    施秀敏黛眉微微一挑,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直接的表情反应,但她的心里却是有几分的兴奋,在她看来,人际关系总是有亲疏远近之分的,而孙秉云要同程敏谈的事情却先让她做一个了解,这算是表态也好,还是只算做一种临时采取的对策,总而言之,这对她来说都应该算是一个良好的预兆。

    孙秉云倒是没有考虑她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他只是心里有些想法,希望提前从施秀敏这里得到些建议罢了。

    当下,等到施秀敏重新在沙发前坐下,孙秉云握了王娟的手,牵着她在自己身边坐好,心里略一筹措,便将适才陈鹤在客厅里所说的几个要点以及自己的考虑逐一阐述了一遍。

    听了孙秉云说的这些,施秀敏的心里多少又有了几分不自在,不过幸好的是,她对程敏手中所掌握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任何野心,相反,她甚至还对那些深感厌恶。而按照孙秉云的说法,他本人显然也对涉黑之类的事情忌惮颇深,想来等到幌甘被收拾妥当之后,程敏将会逐渐与这个圈子远离的。

    “幌甘这个人,我曾经和他接触过几次,”等到孙秉云把话说完,她思索了片刻,皱眉说道,“不过主要的接触还是在十几年前,而最近几年,我虽然也见过他两次,甚至还打过一些交道,但总的来说接触不深。对他,我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此人过分的崇尚暴力,而且心狠手辣,对对手素来就是赶尽杀绝,不留半分余地。当年澳门坤澳赌场老板申子爵一家十二口的灭门案,就是他在背后操纵的,在澳门也是惹得天怒人怨。就从这方面来说,澳门想要对付他的绝对不少,只不过现在这些人是一盘散沙,对他构不成威胁罢了。”

    孙秉云点点头,说道:“我记得曾经听紫苑说起过,幌甘好像与香港这边的新义安过节很深,据说是不久前新义安的一位红棍死在澳门,背后好像与幌甘有些联系?”

    “确有其事,”施秀敏点头道,“而且新义安与幌甘之间的仇怨还不仅仅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生意上的冲突。其实不管黑社会还是白社会,所图无非就是权、钱两个字罢了,只要不是神经病,谁也不会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犯罪而犯罪。若是严格追究起来,新义安与幌甘之间的仇隙,错倒是并不在幌甘一边,毕竟那时候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恶化到现在这个程度,幌甘如果没有站在理字上,也不敢轻易得罪新义安,主要是后者踩过了界,而且有些事情做的失了江湖道义。”

    说到这儿,施秀敏嘲弄似地笑了笑,转口道:“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出来混的,又有几个人还讲究所谓的江湖道义?杀兄辱嫂的反骨仔都大有人在,更何况还是为了求财而才捞过了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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