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袭击警告,临海市当初下达了紧急疏散命令,从省军区调拨过来的军队,用一辆辆军车将市区内的上百万人口系数转移。

    整整一天时间,上千辆军车在临海市的大街小巷往来穿行,大批市民拖家带口、携儿带女,在哭嚎声中离开市区,临时迁往安全地区。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当年那场台风并没有选择在临海市登陆,而是在距离临海市区近四十公里外的通安、泵遵两县登陆,而最终的风眼则是从泵遵县县城一划而过,带走了近四千条生命。事后统计,就在这一场台风中,仅仅是泵遵一个县就有二千八百余人罹难,其中两百三十余户无一人得免。直接经济则损失高达三十亿元人民币。

    通安、泵遵两县都是临海市的下属县,不过台风这种东西素来无法测算,它只能定义为天灾而不是人祸,故而责任由谁承担都说不过去。

    当年,这一场灾害虽然闹得很大,但临海市的领导班子似乎并没有什么震荡,至少那时候的孙秉云感受不到什么。

    而今,他转生了,托生到了如今这个孙秉云的身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精神洗礼,他敏锐的察觉到当年临海市的领导层恐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平静。

    虽然说市里现在关于水利、防汛这方面的工作并不是由孙向南负责的,但他毕竟是市长,是临海大局的把握者,面对台风的威胁,无论是群众疏散工作还是抗灾抢险的工作,他都是最终决策的拍板人,如果他应对方案上出了偏差,即便是天灾一场,他也免不得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当然,对于现在孙秉云来说,他要考虑还不仅仅是他老爸的仕途问题,他需要考虑的还有泵遵、通安两县数十万人的身家性命问题。或许在重生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曾经激昂的热血已经变冷了,脑子里那些善恶的观念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可说到底,在关乎到数千人性命的事情上,他还做不到熟视无睹。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老头子一声,将防台的重点放到通安与泵遵两个县的身上去。

    事关人命,其重无比。可话说回来,孙秉云又不知道应该从哪儿着手。

    首先要考虑的一点,对台风走向的监测,是国家气象总局以及南疆省气象监测厅的事,可以想见,当年对台风将在临海登陆的评估也是他们做出的。他们的团队里又大批经年研究台风的专家,也有一大堆堪称精密的仪器,可即便如此,专家的评估以及卫星云图的分析都免不了要出错,他孙秉云一个学广告出身的半大青年,有什么资格在这件事上说三道四?他即便是说出来,又有几个人会听?他家老头子能听他的?

    而孙秉云顾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在他重生之后,历史的发展轨迹肯定已经发生偏差了,在这种情况下,当年席卷了泵遵、通安两县的台风,还会一如既往的在这两个地方登陆吗?如果强台风不在这两个地方登陆,他倒是不怕被人当做笑柄,可他家老头子呢?大规模的民众迁移与小家小户的搬迁不一样,那是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两者结合,动辄就需要耗费数百乃至上千万的资金。一旦估计错误,后果不管严不严重,都需要有人站出来负责,而这个需要负责人的不会是孙秉云,却肯定是他老头孙向南。

    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怀里搂着女人媚惑娇嫩的胴体,耳朵里听着窗外一阵紧似一阵的暴风骤雨,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很舒爽很惬意的时刻,可孙秉云的心里却半点舒爽惬意的感觉都没有,自从重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自身利益与责任感发生冲突时那种难以决断的内心挣扎。

    “是不是心里害怕啦?后悔啦?”王娟绝不可能知道孙秉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她从这男人犹豫不决的表情上感受到了另一种不着边际的可能性。

    “啊?什么?”孙秉云回过神来,愕然道。

    “我问你啊,是不是后悔刚才没控制住......弄到里面了?”王娟横过身子,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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