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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残月。十里孤坟。
古木于墓地上洒下斑驳的身影,一切清晰可见。凄清如许。
此间另有一条由塞北通往关内的必经之路,也是通往西楼的唯一途径。但凡出入关内的过往客商、江湖人士到此无不在西楼闲住。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西楼除有好酒佳肴宴客外,更有闲花润玉的舞女歌妓迎宾。人们在此品美酒,赏佳丽,惬意无限,留连忘返。
然而,进段时间西楼却少有客来。即便有人造访,也只不过是草草用罢一饭,然后便匆匆离去,不敢在此过夜。
问其原由,是连日来西楼里死了许多客人。那死情都发生在夜里。即便客房内灯火通明,只见房门悄然自开,但却看不见一个人影,接下来死亡的厄运便降临到客人身上。没有人看清是何人所为,更谈不到看清凶手如何置人于死地。所以一连数日查不出蛛丝马迹,客人之死亦道不出原由,而西楼每夜伴着一声惨叫,总有客人无端亡去。慢慢的一个惊悚的消息悄悄的便在西楼传开——西楼染了饮血的鬼魂。
此信一传出,大江南北,关内关外的人谈论起西楼无不变色。更无人敢自塞外向关内去了。西楼便从此寂寥起来,变得冷冷清清,少有人来。
但世事总在人无奈时牵动你的衣襟,让人不得已而前行。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十里坟茔上空的寂静。塞北七雄策马来到墓地。今夜,他们是应西楼主万成伯的邀请来到西楼护院的。七人只顾前行,不想跨下坐骑在此却嘶鸣不已,似乎感到异常,不愿前行。又行一段路程,七骑不约而同又长鸣起来,不在前行。七人觉知此中有异,勒住缰绳四处观瞧,路两旁一边是萧森林木,月色下幽暗不明。一边便是片片孤坟,绵延到远处,似乎毫无边际。七人正观望之际,坐下马匹又是一阵惊慌之状。众人抬望前方古道上,不直何时已幽灵般出现一红衣女子,背对他们而立,不声不响,拦住七人去路。确切道来,是女子的出现,惊吓得塞北七雄的坐骑不敢前行。七人生疑,夜半更深,一女子如何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古道坟茔呢?待七人方欲上前问话时,倏忽间那女子却在他们面前消失,不知去向。
七人狐疑,自以为是自己眼睛出错,虚惊一场。于是七人继续前行。未行多远,那红衣女子又出现于众人面前,还如先前一模一样,背对着七人,不声不语。七人不在多想,立刻亮出兵刃,喝道:“什么人”?此语方了,红衣女子又不见了身影,随之而来便听得夜空中一声女人的长笑,那笑声如此放荡,仿佛积压于身上千年的重荷此番解脱,又好似心底百世的仇怨,今夕得以报复和宣泄。塞北七雄的黑眸望着夜空,难见一物。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紧接着七人的脖颈便慢慢溢出鲜红的血来。塞北七雄都扔掉各自的兵器,倒于马下。十四颗黑眸永远望着漆黑的夜空。
燕双飞倒骑在马背上一路奔驰。迎着晨风,轻快越过那十里坟茔。他一边喝酒一边前行。任凭马如何颠簸,他却如同粘在马背上一样,随着它的起伏牢牢躺在马背上,丝毫不顾及是否会跌落马下。他手中的酒壶也源源不断地淌出溜来,流入其口中。燕双飞的双眼似睁还闭,一路畅饮。
几缕阳光射进西楼里,照在墙根儿和屋子的角落,难见其全局。西楼主的议事厅幽幽暗暗。未知隐藏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
楼主万成伯坐于议事厅中央的宝座上。长天、飞雪、秋风、苍山四大弟子分列两旁。余下另有若干名弟子站立。万成伯的脸色似阴云一般,难见一丝笑意。
“塞北七雄如何还不到,难道非要老夫的三千弟子都死光了,他们才肯出手吗?”
万成伯愤愤道。“塞北七雄已于昨晚在十里坟场被害,他们七人来不了啦。”大弟子长天回道。万成伯听罢缓缓吸了口气,道“我们手里还有多少人马?”长天回道:“不足两千人!”万成伯微微点头。又问道:“西楼还有客人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