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后山归来,一见潘琪归来,潘环便问道:“那妖人又向我等发下何等命令?”

    潘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让我们明日启程,攻打西岭!”潘环仍心有忌惮地道:“我等之势,不足以与西岭抗衡,即便那妖人从中助我,伤亡已是在所难免!”潘环深吸了一口气,面中显出诡秘阴冷之态,他谨慎地压低声音道:“连日来听大哥言此妖人情形,我看他不过是一个品行卑劣的平常血肉之躯,只不过他拥有了我等不曾驾驭的邪门之术罢了,今番他苦苦相逼,莫不如进餐之时,于酒菜中下药,将这厮毒死算了!”

    潘琪摇头,叹道:“即便我等不去进攻西岭,那李让也会携燕双飞卷土重来,到时又如何是好。我等还有丈于他挫败燕双飞和郦云豪矣!”

    “英明,果然好谋略!”

    潘环还没有说话,诡异的声音却先从窗外清晰地传进屋内,潘琪闻听此语顿时惊吓的心仿佛要跳将出来,潘环也大惊失色,仗着胆子慌忙问道:“什么人,深夜至此?”

    “哈------”又是一阵怪笑,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真令潘琪毛骨悚然,若二人的谈话真的被那隐形人听到,惟恐今夜便是二人的大限之期。

    二人正不寒而栗,忽听得外面门吱呀作响,些许冷风从门缝中钻进屋内。兄弟二人知外面的不速之客已然走进屋内,潘环抽刀在手,拭目以待。而此刻潘琪已然不知所措,他昼防夜防,今日终于东窗事发,被妖人知晓其用心,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是吱一声响,里屋的房门又被打开,冷风先至,但看一衣袖如雪般随风飘摆的无头之尸,静静地立在门口 ,他的脖子上血迹斑斑。

    生来怕见鬼的他今日终于如尝所愿,顿时吓得潘琪魂飞魄散,倚着身旁桌案哆嗦不止,潘环捏着手中刀身上每一根汗毛都惊得立了起来,不住地将身子向墙角退去,瞳孔睁得老大。

    还好门口的无头之尸并没有施展恶鬼特有的手段,只是用那来自幽冥般的声音问道:“潘琪,你利用我,你欲害我?”

    潘琪连忙跪倒在地上,连声解说道:“小人罪该万死,主人您仙胎在世,若留我命,奴才愿肝脑涂地,誓死尊法架驱使,已抱主人怜蚊蝇性命之圣德。”潘环见此亦丢掉手中刀,跪地求饶。

    且听那白衣飘摆的无头尸又道:“且饶你二人性命,以后若再有私心,意图不轨,你二人会死得很惨。”

    二兄弟见无头尸首饶命,立马叩头不止,又闻听道:“你等虽战败贺惊雷,但亦有损耗,且休整几日,待本月十三日,月将满之时,再进攻西岭亦未为不可。”

    潘琪二人紧尊其命,立马叩头谢过体恤之恩,待抬头见时,那尸首已然飘出屋外。二人慌忙起身相送。夜色中只见那白衣尸首忽地消失,而那怪异的话语声却在潘琪两个人耳畔响起:“本座无处不在,休要违被我命,误了尔等卿卿性命。”

    潘琪二人对夜空施礼,口内忙乎遵命。哥两个以为送走了尸首,正惊魂未定之时,忽地见一惨败面皮,七孔流血的人头现于二人面前,二人皆惊得魂不附体,那人头在二人周围飘忽一匝,自道:“吾能伤人,亦爱吃人,切记!切记!”

    哥俩下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但见此头颅在空中飘忽远去,落在雪地数滴鲜血,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