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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琪听孙常再次演说主人之事,心中太多疑虑,诚然自家主人的‘恩赐’手段这辈子他都忘不了,若非他自家实难摆平燕双飞,登上空想山寨主之位,若非他自己又怎会冒然进攻西岭,有今日之惨败。
可是潘琪不解的是主人为何遣知县手下前来向自己发号施令,他不是应该在空想山吗?他和知县挨得着吗?难道他也被人弄得无家可归,跑到知县府上狼狈为奸?潘琪脑中闪出一连串的疑问.
见潘琪满腹狐疑,无动于衷,孙常又道:“潘寨主,你家主人就在知县大人的府中恭候你呢,此番我若请不动你的话,那只好让你的主人亲自请好了,不过如果真的等您的主人来请时,相信后果寨主会可想而知。”
潘琪又想起那夜主人如鬼魂丧失般现身出来的情形,自身的性命如草芥一般,生杀予夺完全掌握在他人之手,岂由自己把控。一段时间潘琪有的只是无奈,这次他又百般无奈的应声道:“孙大人且前面带路,潘某这就去拜见我家主人。”也许是因为这一天的惨败,也许是由于受了郦云豪那当头一棒,更多的是一直以来对主人的唯命是从,他竟忘了那夜假扮鬼魂的是燕双飞,而不是它的主人,而如今他却仍对那一幕耿耿于怀。
孙常冷哼一声,转身带手下走出客栈。
红裳一把拉住潘琪道:“潘郎与贺知县如今已是势同水火,上次他在空想山险些丢了性命,今番你擅自入他府中岂不是羊入虎口,他又岂能放过你?你又将置我于何地?”
潘琪一腹苦水,苦笑一声:“夫人,如今潘某已然身不由己,蝼蚁之命安能避旦夕之祸?此番前去,只我带众兄弟去便可,安能带夫人去自投罗网,夫人身上银两尚可度余生,若有缘,我二人方可再续昨情。若无残命,妇人可自寻善家,休要牵挂潘某!”说着潘琪起身形率手下离去。
红裳见潘琪带人远去,转瞬便消失在茫茫的雪色中。一时间她百感交集,簌簌落下两行酸泪。
潘琪心中不在忐忑不安,反正自己改变不了现实中的一切,便都顺其自然吧。随着孙常来到贺惊雷的府邸,但见那场面气派岂是一个小小知县应有的府宅。
不用说亭台楼阁之多,不辨东西;不必说雕梁画栋之精,引人入胜;不必说假山池沼之奇,堪叹匠心;不用说苍松垂柳之姿,吟咏诗画;不用说门窗桌椅之贵,唯宫廷所藏;亦不用说奴仆家婢之多,独王侯所享。
潘琪与贺惊雷一直都是在县衙的后堂私下见面,却从未亲自到过他家中做客,今日初临其府中,其富贵与奢华之场面真叫人大开眼界。
一行人随孙常来至贺知县的客厅中,不期一桌丰盛的山珍海味之宴早摆好,静候众人。
见酒桌旁的知县贺惊雷正恭恭敬敬地侍候一位比其小不了几岁,五短身材的座上客,那人一见潘琪凄凄惨惨地赶到,忙故作关心地道:“我的潘寨主如何落到这般田地,快从头说来是谁将你置于此地?”
潘琪初见此人并不知此是何人,但听其话语声正和自己在后山所私见的主人声音不二,顿时一惊。
那贺惊雷见潘琪反应迟钝,忙训斥道:“大胆潘琪,主人在此,还不拜见,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