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猛然抬头望向我:“你受伤了?”

    “不对,我是受了伤,但是没事”我在慌乱之下,语无伦次,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我没有受伤,那怎么可能从那个地方冒出血迹来,但说我受伤了的话,夙沙羽绝对不会袖手不理。

    “受伤了还在水里泡着,上来,我帮你看!”

    “不用你看!”我咬牙切齿,

    “我自己是大夫,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伤!”夙沙羽倒是真的停下了动作。

    我赶紧往后退开几步,然而一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下更糟了。他起疑心了。

    “不对,你肯定有问题我跟你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每隔一段时间,你身上就会有血腥味传来,以前我都被你蒙混过去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病,或者有治不好的伤?”夙沙羽对气味很敏感,或者说对我身上的气味很敏感,不止一次地在我来月事的时候发现我身上带有血腥味。

    那时我跟他说我在动物身上试验伤药,沾了动物血的气味,对于行医之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看我外表上好好的,倒是从来没起过疑心。

    但现在他这么一说,我实在是没办法再编造理由解释,咬牙道:“我没有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夙沙羽刚刚放开了我,这时候却再次朝我逼过来,目光里似有危险的火焰灼灼燃起。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留下的,是不是?这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在水中一步步往后退去,语气也冷锐起来。

    “没错,是有怎么样?但我不愿意告诉你!你想如何?硬扒了我的衣服检查么?”夙沙羽停下了脚步。

    他刚才还咄咄逼人的神情,渐渐软化了下来,带着一种无奈而黯然的柔和,语气也从强硬变成了轻缓。

    “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你身上有痼疾或者有伤病的话,我很想知道,即便我不懂医术,说不定也可以帮你找办法就算没有办法,你也不用一个人担着。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痛苦的事吧?”他把声音放得更轻更低,就像是我们初遇的时候,南疆密林里雾雨飘飞,白云离合,轻柔而苍茫地笼罩在群山之间。

    “我真的不能知道么?”我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的面容,突然只觉得心底一阵无法遏制的冲动涌上来。

    就算我是怪物,是妖鬼,是十恶不赦,肮脏污秽,被这个世界唾弃和诅咒的恶魔,他有什么不能知道?

    我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那不是痼疾或者伤病。”我说,

    “那是月事。”夙沙羽睁大眼睛。

    “月事?”

    “对。”我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

    “女子的月事。我既不是完全的男子,也不是完全的女子,明白了么?还不明白的话,我那里有医书,自己去看。”夙沙羽呆呆地望着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的反应,甚至连惊讶都没有多少。

    他的那种神情,让我想起他第一次发现我身体的异样时,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看不见厌恶,看不见恐惧,看不见抵触。

    ——仍然是那种带着灼热温度的目光。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他现在的反应,仍然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感觉像是过去了几千几万年那么漫长,夙沙羽终于笑了一笑,那笑意里带着纯粹的愉悦之意,似乎根本没把我刚才说了什么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知道了,仅此而已。我一直紧缩着一颗心脏,在等待他的道歉,他的安慰,他表达他的不在意。

    这些尽管仍然让人很难以忍受,但我既然都已经把最重要的说出来了,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受不了。

    但他干脆连一个字也没提这些,他只是很高兴。为我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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