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沈凌还会显摆,说然宝又到他梦里头了。

    他是嫉妒的,因为他一次都没有梦到过陶然。白天想,晚上想,夜里也没有梦到过。

    前天晚上,沈凌突然发神经,非要把别墅的院子布置一下,还布置的跟陶然十五岁那年的大差不离。

    沈凌说然宝一个人在那边,身边也没个亲近的人,肯定没人陪她过节,挺冷清的。

    后来布置好圣诞树,沈凌像是自言自语,说然宝的灵魂说不定就会过来看看,离家那么久,她也会想家的。

    听到沈凌那番话,他心里又是一阵疼。

    所以刚才弹琴时,听到有人喊他舅舅,他没敢转身,感觉是做梦,又害怕不是做梦,而是她的灵魂回家看看,他怕回头惊扰了她。

    别墅的院子里传来鸣笛声,蒋慕承低头看去,三辆车驶进院子,打牌的人都过来了。

    他把烟头摁在窗台上,回头时,陶然正好进来,她正用手拢着垂下来的几缕头发。

    他对着陶然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梳。”

    陶然笑:“舅舅,我现在不是小孩了,自己可以来。”

    蒋慕承上前几步,将她扳过身背对着他,“你就是五十岁,在我眼里也是个孩子。”

    说着就把她扎头发的发圈解下来,琴房没有梳子,他就用手拢了下,在脑后给她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

    “舅舅,舅妈没给你生女儿,你这手艺都没地施展了。”

    蒋慕承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倒是语气温和不少,“多少年前你让我把你小时候照片删了时,我就跟说过,万一我要是生不出女儿呢。”

    陶然转身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看报纸上,现在二胎都放开了,让舅妈再给你生个呗。”

    蒋慕承眉心微蹙,“万一要还是儿子呢?”

    陶然:“...”还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她发觉蒋小四仅有的幽默都给了沈小三。

    不仅如此,对着沈小三,他是妙语连珠,能言善辩,而他对着旁人时,永远都是标准的沉默寡言的扑克牌,偶尔发牌,也是能把人噎得半死。

    陶然侧脸问他:“舅舅,三哥一会儿过来吗?”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还是那么恩爱吗?

    蒋慕承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补充句:“已经在楼下。”

    楼下的客厅已经坐了七八个人。

    蒋慕承在一楼设了个专门的棋牌室,平日里他们都是在棋牌室娱乐,难得今天女主人不在家,他们就嗨起来了,直接在客厅摆上了麻将桌。

    知道蒋慕承在楼上,心情也一定不会好,就没去打扰,坐在客厅里闲聊着。

    沈凌心情也烦闷,透过客厅的落地窗,院子里的一切景致都纳入眼底,心里某处一点点被疼痛占据。

    如果那一年,他的态度够坚决,心够狠,直接将她送去纽约,大概时间久了她就会跟慕时丰断掉,就会遇见别的人,说不定现在早就在纽约结婚生子,过着安稳的日子。

    他心情不好时,可以拿她出出气,想她时就飞过去看看她。

    可现在呢?

    什么念想都没了。

    她也真是狠心,走了大半年,一次都不到他梦里。

    以前她整天围在他身边,没事就恶作剧,整的他束手无策时,他都恨不得将她塞进马桶用水冲走。

    那个时候他白天看着烦,可夜里偏偏还要做梦,她在他的梦里都要做坏事,有时都能半夜把他从梦里给气醒。

    可现在呢,他日思夜念的,她都不会再来。

    有时他会固执又可笑的想着,是不是她又投胎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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