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而马车,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那是一个村子。

    这村子不处于沿海,村里的土地很肥沃,本地自然灾害又少,基本每年的收成都不会差。

    但村子里的百姓日子过得并不好,毕竟并不是每家每户都有地的,就算有地……各种名目的税收压下来,他们收起的粮食又能剩下多少?

    更何况,正因为这边的土地相对肥沃,生活在这里的百姓也多,人一多,地就显得更少了。

    如此一来,百姓的生活自然也就困苦起来。

    公济医院决定在这里义诊,是这里的一个地主的儿子联系的。这人名叫林寿富,在上海求学期间因生病进了公济医院看病,结识了玛丽医生,他说了自己家乡的情况之后,玛丽医生就将之作为了义诊的目的地之一。

    林寿富已经提前返家,为他们一行准备了房间。

    他家是地主,但因为没经营什么生意的缘故,也没富到那里去,家里的房子也就不大,房间也不多,因而就只能腾出三间空屋来。

    爱德华一间,玛丽医生和她的助手一间,傅蕴安和他的助手一间,其他人就难以安排了。

    而这,主要也是因为他之前并不知道还会来一些志愿者。

    马车夫可以住林家给长工们住的房子,但那些志愿者……

    “我和家人可以去亲戚家借住。”林寿富道。这些志愿者都是震旦大学的学生,他并不敢怠慢了。

    “不用,我们去借住就行了。”志愿者中的一个说道,其他人也纷纷响应,但林寿富没同意,还是坚持把自己家里的房子让了出来。

    林家已经把最好的房间让出来了,剩下的房间其实没有好到哪里去,并且也就只有三个。

    最后,两个女志愿者一间,穆琼和另外四个男志愿者分着住两间——他们在一个大点的卧室里用条凳和门板铺出一张小床来,可以多住一个人。

    这样的床挺熟悉的,穆琼直接选择了单独睡小床,然后拿出了自己带来的褥子被子铺上。

    “这个门板能睡吗……要不要我跟你换换?”同房间的一个男志愿者问穆琼。

    “这样的床我睡过。”穆琼轻笑起来:“早就习惯了。”

    那人闻言,顿时面露同情。

    众人放好了行李,才去吃晚饭。

    这天的晚饭还挺丰盛的,有白斩鸡,有用鸡汤做的蛋花汤,还有红烧鱼以及几个炒菜。

    当然了,味道一点都不好。

    不过大家都饿了,倒也吃得欢快。

    来义诊的生活条件比穆琼想象的要好很多,他放心不少,可是,事实证明他放心太早了。

    他告诉那些志愿者义诊不轻松,而实际上,义诊已经不单单是“不轻松”可以形容的了。

    这天晚上,大家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人敲响了林家的大门。

    “医生,医生,求求你们救救命,求求你们救命。”

    敲门的是个女人,声音凄厉,间或还传来其他的一些声音。

    穆琼房间里的两个男志愿者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怎么了?”

    “我去看看。”穆琼坐了起来,披上一件棉衣就往外走去。

    他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傅蕴安、爱德华和玛丽医生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爱德华是个才来华国没多久的传教士,不会说国文,也没听懂外面的妇人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就只用英文道:“我的上帝,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生病了。”傅蕴安回答,打开了门。

    他们这才发现,门口竟然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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