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上海所有的报纸的,都将之刊登出来。
穆琼是吃过早餐,去找方天枼等人的时候,在方天枼那里看到的——霍英的工厂是订了很多报纸的,每天都会送一份过来。
“这些女人也太大胆了……”穆琼道,他知道在天乳运动发生的时候,一些女子做了些让人震惊的事情来反抗,但现在看到,还是被震惊了。
“也不知道这些女人都是什么人。”方天枼同样震惊。
“有报纸说这些女人,都是妓|女。”
“原来如此。”听到这么一个答案,穆琼倒是理解了,不过……“这些女人会这么做,肯定有人组织,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穆琼不得不承认,这做法还挺有用的,只是到底有些危险了,可能会害了那些女人。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插不上手……穆琼跟方天枼聊过之后,继续写短篇。
在这种时候,连载的长篇没什么意思,倒是短篇很很快发表。
穆琼这次写的短篇叫做《驯象》,这文先写了大象的体重和力气,说豺狼虎豹之类,都是不能跟大象争锋的,然后笔锋一转,就说在南地,有一种驯象人。他们给小象套上枷锁,让它不能逃跑,这小象长年累月下来,就不敢逃了,任人驱使。
这类文章,现代很多人看过,看了怕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在这个时候,人们自然可以解读出许多意思来。
别的不说,古往今来,女人身上,套了多少枷锁?
就说乡下,男孩子干什么都行,女孩子却这不行那不行的,比如说吃饭的桌子,男孩子爬上去没事儿,女孩子爬上去却是晦气。
等女子来了月事,更是“晦气”,很多东西不能碰。
而除了《驯象》,穆琼还打算写些别的短篇。
这类文章短,少的一千字,多的也就两三千字,他脑海里素材又多,一天写一篇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了,他只能在短时间里这么干,长时间让他这么写,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穆琼这么想着,又动手写了个大纲。
穆琼正在写的时候,宋明理却遇着事情了。
他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人从旁边冲出来,就往他头上倒了一桶泔水。
那泔水臭的不行,将他从头淋到脚,宋明理立刻就吐起来,气得不行,而这时候,往他身上倒泔水的人,已经扔下泔水桶跑得没影了。
同样的事情,好几个人都遇到了,只不过有些人被倒了泔水,有些人被倒了屎尿之类。
江家的人倒是想倒一样的,可惜一时间不好找……
对宋明理这样的人来说,被人兜头浇一桶泔水,那是比被人打一顿更让人难受的,毕竟当街遇到这种事,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
他一回家,就被气病了,偏这时候,他家里竟然还被扔进来很多死老鼠。
宋明理之前说是被“气病”,其实也是装的,但这会儿见到死老鼠,他是真的病了,别吓病了。
他突然想到,他封的三所学校里,那所女校可是霍家的小姐管着的。
报纸将那霍小姐说成温柔漂亮的名媛,弄得他差点忘了,那霍小姐是霍老虎的女儿。
霍老虎那可是个狠人!他的儿女……霍家的老大据说跟他一样狠,霍家的老二连日本人都敢针对,霍家的老三和霍家小姐……怕也没那么简单。
宋明理被吓出一身冷汗来,而跟他有同样遭遇的人,就算没有被吓病,也都被吓到了。
他们这次不过是被倒了泔水粪便,若是再跟霍家作对,下次会不会被人打一颗枪子儿?
霍英工厂的教室里,响起郎朗读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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