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生死攸关之时,崇侯虎脑筋急转,开口大声道:“孟晨先生,我崇侯虎冤枉!我虽不想妲己小姐入宫,但有一家,比我更加不想此事发生!”
孟晨双眼微眯,冷冷不语。
“孟晨军师明鉴!我崇侯虎这次征讨冀州,乃是奉大王号令,实是身不由己……所幸我属下人马不济,并未伤害冀州丝毫!
但西岐军却不同!西岐先锋军卑鄙无耻,趁你我两军交战之时,反袭冀州,在城中四处放火,并且攻破北门,让冀州军民死伤无数!
这还不止,本侯在车马之中,还听护送军卒说,西岐七万主力大军,不纳冀州降表,在冀州边境驻军不退,似乎还想与冀州为敌!
军师!护送车队出城,必然瞒不过驻扎在冀州边境的西岐大军。今晚行刺,必是那西岐南宫适、太颠二贼派人所为,以此嫁祸与我!”
崇侯虎语声急速,只怕说慢了一个字,就要人头落地。
至于脸面,那是什么东西?
“狡辩之词,焉能瞒得过我?拖出去斩了!”
孟晨冷冷的看了崇侯虎片刻,再次向着郑伦喝道。
“慢着!”崇侯虎见孟晨犹豫,立刻从地上翻身跃起,道:“军师年少多智,神机妙算,人所不及!此刻怎得就乱了方寸?我崇侯虎死不足惜,但冀州不能拔除真凶,此后必受其害!”
孟晨闻言面色一沉,眼神更加冰冷。
“军师明鉴!即使要杀崇侯虎,也容我把话说完!西岐诡计,我崇侯虎已然尽知!”
崇侯虎头脑运转如电,语声急速的接着道:“西岐此举,目的有三!第一:毁去妲己小姐容貌,让冀州无所依仗,此后再入朝歌,必令大王震怒,降下惩罚!
第二,姬昌老儿向来与我不睦,藉此刺杀之事嫁祸于我,借军师之手,除去他一个心腹之患!
第三,此后冀州没落,本侯身死,则北地两百镇诸侯,再无一人可以和西岐抗衡!姬昌老儿表面忠厚内心狡诈,我观他对殷商早有不臣之心,此后或蚕食或扶植傀儡,必然要将北地两百镇诸侯,全部收于麾下!
甚至,这次刺杀可能就是姬昌老儿早有预谋!老贼精擅卜算之道,今日我们的车队要在恩州驿停留,也许早已被他卜算清楚,是以派出人手在此埋伏,专等我们前来!”
崇侯虎口中血沫飞溅,面皮紫胀,这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
他此话说完,其背后的郑伦已经张口结舌。
就连对面的孟晨,也是直接惊呆了。
“孟晨军师!我们不能中了西岐奸计!只要军师这次放我离去,我必前往朝歌,在大王面前痛陈此事,绝不让西岐奸计得逞!”
崇侯虎见似乎说动了孟晨,立刻再次道。
“……崇候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孟晨沉吟片刻,方才再次缓缓开口道:“我就信了崇候这次,但愿崇候回转朝歌之后,不要食言。”
“天地良心!我崇侯虎对天发誓,到达朝歌之后,一定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报于大王知道!”
崇侯虎见终于逃得活路,顿时大喜。
“嗯。大小姐身受重伤,本军师方寸已乱,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崇候不要见怪。”
孟晨转而道。
“那是自然!军师骤临异变,怎能考虑那般周全?此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崇侯虎赶忙道。
“崇候如此通晓事理,当真难得……郑伦,你先送崇候回房,天亮之时,再送崇候离去。”
孟晨点了点头,然后向着郑伦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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