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实。小小的身体里不知装了多少血,怎么流也流不完似的。无方提着尾巴倒吊起来,控出满满一大碗,把整个石臼都染红了。瞿如啧啧称奇,看着那虫子的颜色由红转白,随手加进了蜈蚣和儿茶,一杵子就把它杵了个稀烂。

    那边又荒腔野调哼起歌来,无方把剩下那只血蝎装进小匣子里。它刚刚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死,好像还没从震惊和恐惧里回过神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无方安慰它,“修不成人形,只能拿来做药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你。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我也会尽量让你死得其所的。”

    那只蝎子吓晕了,尾巴一软,趴下了。

    有了药引子,膏药做起来没费什么工夫,从研磨到熬煮,半个时辰就制成了。

    油纸上滴了厚厚的一层膏子,瞿如托着盘儿进来。榻上的人还没清醒,五官浮肿不见多大起色,只比昨晚略微好了一点。她走过去看了两眼,“师父,他要睡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