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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如十分想当然, “如果罪魁祸首是魇都令主, 那他一定在下一盘大棋。把方圆百里内公的都祸害完,可不就剩女人了吗。到时候他一枝独秀, 霸占群芳, 别说都城令主了, 就是菩萨都没他那么逍遥。”

    无方听过之后,觉得话糙理不糙, 事情的真相有千万种,猜测得虽不靠谱, 但谁又能担保没有这种可能?

    “妖怪的世界你我不懂。”瞿如晃着脑袋说,“走兽和飞禽, 两者之间更是有巨大差异。”

    无方失笑, “说不定白准也是飞禽。”

    瞿如却说不可能, “飞禽不喜欢占山为王,也干不出吃孩子的事来。”

    真相要探究, 但实行起来却不那么容易。魇都确切的位置谁也说不上来,无方回天极城后找来阎浮图志, 无奈并没有相关魇都的任何标注和记载。

    “或者再等等吧,等下一位病患来求医, 到时候再打听去九阴山的路径。只要到了九阴,魇都也就不远了。”

    瞿如倒有点庆幸, 如果现在就走, 放不下她的振衣哥哥。等上半个月, 振衣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届时不管他是留下看塔还是离开,她都可以放心了。

    大雨过后,天光晴好。无方站在舍利塔下仰头看,塔顶经过暴晒,灰瓦的颜色逐渐转淡,只有背阳的这面,依旧是大块深邃,陷在阴暗里。里长说话算话,定好的雨后修缮,钱款拨下来了,请了十来个匠人和泥上塔。她看着那些人吊在半空中,略站了一会儿,回屋里照看振衣去了。

    毕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吃好睡好歇上两天,恢复起来很快。她一声不响坐在床前为他把脉,半晌收回手道:“脉象平稳,再过三日应当可以痊愈了。”

    振衣脸上的浮肿缓慢在消退,渐渐能够分得清鼻子眉眼了。还有他的皮肤,淤血散尽露出本来的颜色,虽然间或夹杂血丝,终也有彻底好转的时候。现在看来,面目应当是很过得去的,非但不丑,还意外的俊秀。

    他向她道谢,头上的布带拆除了,露出缝合的针脚。自己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嘲笑道:“原来我剃光了头发,是这个模样。”

    一个男人长得是否过关,得看他没有头发的样子。他穿着瞿如给他做的衣裳,青灰的缁衣,利落的右衽,再加上一颗光头,果真很像和尚。

    无方以为他伤怀,生硬安慰道:“过不了多久就长回来了……”

    他回身笑了笑,“我不担心这个,男人的样貌不重要。只是姑娘令我意外,原来传闻中的刹土灵医,就是姑娘。”

    无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前夜你没睡着?”

    他说:“我是眼睛肿得睁不开,并不是睡着了。当时又觉得偷听你们说话甚为尴尬,所以就没出声。”

    无方思量了下,刹土灵医也没什么丢人的,知道便知道了吧。

    “我以为你没有来过南阎浮提,也不会听说过我的名号。”她推开窗户,用瓢儿舀了一勺水,慢悠悠浇窗台上养着的那些花。天极城四季如春,因此花卉常开不败。一阵风吹过,浅淡的花香飘进屋子里,一桌一椅都沾染上了香气。

    振衣似乎有些挣扎,沉吟良久道:“姑娘不问我的来历吗?”

    在无方看来,他不过是个被打成重伤的奴隶。她救过他则罢,至于里面隐含的内情,她并没有兴趣了解。

    实话实说,好像太不留情面了,她礼让了三分,“我曾经问过监工,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上次询问你,你只说你是东土人,我知道的,仅限于此。”

    他却慢慢摇头,“我是东土人,这点属实,但在沦为奴隶遭人贩卖前,我师从鹤鸣山。”

    无方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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