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土第一哥,人狠话不多,说的就是我们令主,你懂不懂!”

    靶心已定,众妖立刻自发让开,中间形成一个空旷的圆,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们三人身上。无方袖中的朏朏受了惊吓跳出去,跑得慌不择路,经过令主脚旁时被他揪着后脖子拎了起来。

    这下完了,触了逆鳞,要出妖命了。大家瑟缩着,挤作了一团。令主拎着朏朏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一直走到无方面前,颀长的身量,足比她高出一个头。

    时间仿佛定格住了,谁也不能预测令主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朏朏蹬腿挣扎,引发阵阵抽气声,真怕这不识相的玩意儿被大魔王拧断脖子。

    他就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但气势如山。无方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只觉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令人不适。

    他不说话,她也默然。半晌他僵硬地抬起手,把朏朏放进了她怀里,低声说:“艳无方,准备好,明天我来迎娶你。”

    “因为一个好人,不会容许自己的辖下接二连三发生丧魂的事。”

    瀚海地貌多变,也许走上几百由旬全是沙丘,心里不抱希望的时候一抬头,却遇见了错落高耸的石头山。

    石头山经千万年风霜侵蚀,山体斑驳,横沟纵壑,骤风吹过时会发出哀凄的呜咽。但山与山之间有洼谷,巨大的平地,边缘包抄起来,是很好的避风所。谷底成簇的盐生草均匀分布,一片空旷地上生起了火堆,三个人形围火而坐,从高处看下去就像一串蚱蜢,小得可怜。

    利爪勾住石头缝隙,羽翅在狂风中纹丝不动。瀚海上空的星子尤其大,点缀着漆黑的瞳仁,泛起满池波光……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谷底,鬓边风声戾然,他们说的话依旧一字不差装进了耳朵里。

    煞的形成,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一点一滴凝聚,从飘渺的灵识,到躯体的实质,她和普通的肉身不同。在无边的瀚海上漂泊了整月,振衣和瞿如因暴晒干燥,颧骨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这段时间脸一直是焦红的。无方呢,风沙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依旧皎皎如明月。

    瞿如对着镜子长吁短叹,“不知还有多久能走出瀚海。”看见一点翘起的皮,顺手一撕,撕下来一大块,疼得龇牙咧嘴。

    振衣展开地图就光看,图上标注得很清楚,“再有八百由旬便能走出去了。”

    无方枯着眉四下张望,夜里的须弥瀚海是宁静凉爽的。等天一亮,热风很快吹散最后一缕薄雾,便又要投身进新一轮的燃烧中。

    走了许久,她存进金钢圈里的水用得差不多了,就算是煞,这么渴下去也会干瘪的。她撑起身道:“看这里的地形,说不定会有沙棘。那果子好吃,我尝过,酸甜酸甜的……”大家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振衣拍拍缁衣站了起来,“我去找找,万一运气好找见了,带回来孝敬师父。”

    可是有沙棘的地方必有鸣蛇,振衣没了修为,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遇上必定成为怪蛇的盘中餐。于是师徒三人开始为谁去而争执,正陷入胶着,峭壁上的鹰隼张开翅膀俯冲下来,顺道扔了整棵沙棘。那沙棘长得饱满,枝头沉甸甸缀满果子,落地的时候树干笔直插/进沙土里,仿佛天然生长。

    三人面面相觑,瞿如庆幸不已,“你看,好人有好报。那只鹰以前一定受过师父的恩惠,现在报恩来了。”

    不管怎么样,有贵鸟相助,夜风习习里偎在火堆旁吃果子,别有一番风味。

    无方开始算计,实在不行真要动用那只沙舟了。原本想借着转交贺礼的机会,去魇都探探虚实,既然是转交,当然不能借用。然而这无尽的风沙和骄阳,恐怕那两个徒弟招架不住,活着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容后再说吧!

    她枕着包袱侧过身子,想得太多,来路和归途在脑子里混乱地融作一团。闭上眼,连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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