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护法用一个木盆装着,把两只血蝎送到她面前,她趋身看,发现这东西的个头比一般的蝎子大些,通体红如朱砂。尾端的毒钩气势汹汹地倒挂着,两颗芝麻一样的眼睛瞪着她,大概知道她要打它们的主意,差点没把她瞪出窟窿来。

    城主笑得大度,“血蝎是沙漠至宝,换做别人,我连看都不让他看一眼。既然现在姑娘有急用,就赠给姑娘了。”

    无方收回身道:“这是城主和魇都的交情,我不敢取尽,只求其一,剩下那只还是留给城主。”

    城主却很执拗,“姑娘是医者,将来总有用得上的时候。我欠姑娘一条命呢,这小玩意儿不足挂齿,姑娘别和我客气,都拿去吧。”

    无方觉得很不好意思,再三感谢,“以后城主有传召,在下一定随传随到。”

    她起身告辞,城主随她到殿外长街上,恋恋不舍送了又送,“姑娘这就要走吗,不多坐一会儿?”

    灵医的性格本来就落落难合,停留了这么久,都是因为有求于人。他看着她含笑摇头,走到长街尽头凌空而起,纤纤的身姿翩若惊鸿,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徒留城主空对天幕,满怀感伤。

    右护法喃喃自语:“真没想到,来取血蝎的人竟是她。”

    城主吸了吸鼻子,“天意。”

    右护法觑他面色,小心翼翼道:“城主不是喜欢艳姑娘吗,怎么能拱手让人呢,咱们想个办法李代桃僵吧。”

    城主听了一哼,“你以为白准那么好糊弄?不怕森罗城变成一座真正的死城,你就想办法去吧。”极目远望,无限惆怅,“都拿了人家的聘礼了,不嫁也得嫁。她自己还不知道吧,老妖从今天起,怕是惦记上她了……”

    令主脚尖搓地,几乎把地面捅出一个窟窿来,“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最主要的是……是因为我喜欢你。”终于憋出一句,令主大大松了口气。自己心里反复思量,这句应当回答得很不错,璃宽不是说了吗,男人觉得越羞耻的话,女人就越爱听。铁血如令主,这辈子没有说过喜欢谁,今天对她说了,那一口唾沫就是一个钉,她好意思不感动吗?

    无方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顿时背上发寒,心里发毛,疑心自己听错了,仓惶追问了一句,“什么?”

    帽兜下的令主脸又红起来,不过倒也坦然,“本大……我的意思是,我年纪大了,该成个家了。成家是最重要的,以后顺便捏些女偶给孩儿们做媳妇,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他倒还算老实,对目的毫不讳言。无方坐了下来,也不接话,打开盒子取出针,穿上天蚕丝,指了指桌面道:“把胳膊放上来,我是医者,容不得血淋淋的伤口。”

    令主听了撩起衣袖,把手臂横陈在她面前,那极细的针从他皮肉间穿过,因为早就麻木了,也不觉得疼。

    近距离看自己的媳妇,真是越看越喜欢。他小心翼翼说:“娘子,我以前就听说你医术高超,很仰慕你。后来观沧海托信鸟传话给我,把我高兴坏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可以也喜欢我吗?”

    无方专心缝合伤口,没怎么细听他,只道:“我不是你的娘子,我也没有打算嫁人。令主的好意心领了,伤口包扎好你就回去吧。”

    令主满腔热情付之东流,她这么说,他忽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闷头道:“我也不打算逼你,可是拿了我聘礼的人是你,你不嫁给我,那我这场婚礼怎么办?况且聘礼事小,本大王的名声事大……”到最后连自己都不忍心说下去了,被蹬一次,又被蹬一次,难道注定要孤独一生吗?

    说到聘礼就是无方的软肋,她一瞬没有勇气再理论了,针捏在指尖,就像现在的处境,进退不得。

    令主见她不说话,料定还有游说的空间,于是重新振作了下精神,指指那个礼盒道:“里面是嫁衣,我托冥后给你做的,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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