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先生说得对,但这个局,不是为我设的,而是为野人设的,先生,看看下方的那些镇北军靖南军,这些大燕精锐吧。

    他们昨日攻城时,我还纳罕了一下,那位南侯可真是舍得,舍得让这些精锐铁骑下马攻城。

    到现在,

    我才算是明白过来了,

    让他们下马攻城,就算有所损伤,反正燕人不善攻城的事儿,已经举世皆知,打成什么样,也都是理所应当的。

    也正因此,才瞧不出他们真正的身份。”

    “原来如此,多谢柱国解惑,我明白了,一如宝剑藏于华丽的剑鞘之内。”

    藏于华丽剑鞘之内的宝剑,可能是名剑,也可能是生锈了有缺口的残剑。

    “所以,下面的燕军在明明得知野人大军已经从上游渡江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按兵不动,因为他们清楚,在江对岸,等待着野人的,到底是谁。”

    “这么说来,野人输定了?”

    “不一定,战阵厮杀之事,到头来,还是看一股气,正面冲撞厮杀,野人不是没有赢的机会。”

    造剑师笑了,

    道:

    “若是正面厮杀能赢的话,为何还要对峙这般久,为何还要我大楚兵马替他们扼守这玉盘城?”

    不就是因为正面冲杀,很可能打不过燕人铁骑么?

    屈天南一时无语。

    造剑师转身走下城墙,

    “先生何去?”

    “去找八殿下,柱国多保重。”

    “先生这是打算………”

    “对,开溜。”

    造剑师回答得很干脆,同时道:

    “劳请柱国固守玉盘城,为我等断后。”

    明明是很无耻也很不仗义的话,造剑师却说得很理所应当。

    因为他明白,

    若是江对岸的野人主力败了,

    那么燕人大军自可长驱直入,顷刻间,就可以将这座玉盘城困成一座孤城。

    没有了野人在外围的牵制,燕人甚至不用去攻城,直接围城就是了。

    哪怕,

    围到开春,

    围到江水化冻,

    到时候,

    就是大楚水师上来了,也于事无补。

    且偏偏自己这时候又不能直接选择弃城后撤,

    因为城外的这些燕军,就算不是靖南军镇北军这种精锐,但到底是燕国的骑兵和三晋骑士所组成的班底。

    自己青鸾军以步军为主,

    你想要在这么多骑兵的面前,安然地后撤?

    这才是真正地做梦。

    现在,

    唯一的希望,

    就是野人那边,不说能战胜燕人,至少,得保个平局吧,只有这样,玉盘城才不至于沦落到最危险和尴尬的境地。

    “这帮畜生,可别那么不经打啊。”

    ……

    这一刻,

    望江西岸,燕军和野人主力,已经撞击到了一起。

    先是两路燕军直接正面撞入野人大军的浪潮之中,以决然姿态,不顾伤亡,强行阻滞住了整个燕人大军的冲势。

    随即,另外多路燕军开始顺势切入野人之中。

    战场局势,瞬间被切了个稀烂,野人本就混乱的建制,因为这九路兵马的刺入,彻底崩溃。

    如果说,一开始,野人勇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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