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般个情况,如今境遇,只能怪咱们晋人自找的。

    现如今,虽听说乾楚二国在边境虎视眈眈,想要制造出一些事端来,但于燕人大局而言,倒是没什么太大影响。

    燕人科举,取晋地士子入朝,再开恩令,任用晋人为官,虽说很多衙司常有燕人主官配一个晋人副官之局,但不管怎么说,可以看出来,燕人是想将咱们晋地,将咱们晋人,都收纳过去的。

    也因如此,纵使时不时有人打出旗号光复晋地江山,也无非是山贼匪窝扯虎皮做大衣的瞎闹腾罢了,根本就成不了事。

    兄弟我正是看透了这一切,才决意携家母来此,既然没那不食燕粟的胆魄,也就只能先为五斗米折腰了。”

    “道乐兄何必如此,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道乐兄身为陈家后人,本身门楣在这里,待得我父举荐,必可为吏,现如今颖都之外,我晋地百姓日子可过得不算好,若是道乐兄有机会外放,大可为三晋百姓多做一些事。”

    “承一清兄照顾。”

    “你我二人情同兄弟,何必再说这般生分的话?”

    “是,是我着相了,来,我自罚一杯!”

    “共饮!”

    接下来,二人倒是没再聊什么官面上的话,反倒是就着这里的景致开始聊起了风花雪月。

    只不过,是属于过去的风花雪月。

    聊着聊着,两个男人眼眶都不觉有些湿润泛红。

    这时,

    陈道乐起身,

    道:

    “一清兄,家母还在客栈,我实在不能太晚回去引家母担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反正你我日后还能有机会再相见,哦,对了,道乐兄,这把剑,是我赠予你的礼物;

    道乐兄如今是名剑在鞘,他日,定有出锋之日!”

    “一清兄之情,在下铭记在心!”

    双方告别后,

    陈道乐出了雅阁,

    先在路上站了会儿,借着凉风醒了醒酒气。

    随即,

    留意了一下身后,径直往前走,

    紧接着,

    又连续变换了几条路,

    最后才步入了一间小宅内。

    将门关上去后,陈道乐伸手连拍了四下,屋子里当即传来了劲弩松弦之声,显然,在其刚进来时,屋子里就已经有好几张弩隔着窗户纸对准他了。

    “吱呀……”

    屋门被推开,

    走出来一名带着铁面具男子。

    陈道乐见着这男子,也没行礼,只是很平静地道:

    “我已经可以安顿下来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面具男子开口道:

    “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做,这一年来,原本愿意支持我们的晋地大族已经越来越少,如今你既然可以得到官身,自当珍惜,留作日后他用。”

    陈道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道:

    “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做什么?我还以为是需要我配合在颖都有什么行动。”

    “成亲王府已经完全当了燕人的奴才,在颖都,根本就没有我们施为的地方,我们也只是暂时在颖都落脚,不日就将离开这里。

    你得官身之后,自当好生经营,燕狗如今气势正隆,此时我等需暂避锋芒;

    但燕狗皇帝的身子应该支撑不了太久,他日风云有变,我等即刻可举大事,复我晋地河山。

    陈道乐,只望你恪守本心,记得你是陈家后人,记得你是个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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