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苦啊,

    晋民,

    苦啊。”

    感叹完,郑伯爷还看向身边的剑圣。

    剑圣不为所动,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想笑。

    随即,

    郑伯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边上的公孙寁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其中一人,是自己父亲都极为敬重和畏惧的平野伯爷,另一人,自己父亲告诉自己,是那位传说中的晋地剑圣。

    公孙寁初来乍到,做事,自是带着一分小心翼翼,也尽可能地去察言观色,但他眼下,是真的看不懂了。

    明明在说的是很悲惨的民间疾苦,结果二人发出的,却是爽朗的笑声。

    郑伯爷叹了口气,道:“人都是会变的啊。”

    “不是变,只是经历得多了,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郑伯爷点点头,道:“我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越来越冷血,你应该知道,早年间,我曾做过民夫,当时,镇北侯府的郡主将我们这一队民夫当作了诱饵。

    但现在,我看着他们时,往往会感受到一种,相似的感觉,他们在我的视野里,开始渐渐模糊了,不再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是我手里一张张叶子牌。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打出去,变着花样地打出去,为的,就是最后赢钱。”

    剑圣站在一边,没说话。

    郑伯爷继续道:“我这些天,其实一直都在思考,我身边很多人,也在帮我思考,因为我能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一些思路。”

    “我听闻,乾国的文士和楚国的大贵族,都很喜好清谈。”

    “那是吃饱了撑的,他们喜欢的,是那种意境,而我想要的,是能够抚慰我自己内心的一个结论,至少,是一个体系,体系这个词,相当于你们剑法里的一套剑式。”

    “明白。”

    郑伯爷舔了舔嘴唇,

    道:

    “我从苟莫离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从我很多手下将领身上,也看出了很多东西,当然,最后让我看清楚的,给我以最大启发的,其实是你,虞化平。”

    “还是拐到我身上来了。”剑圣露出了果然的笑容。

    郑伯爷摇摇头,道:“不是,其实,如果刨除打仗的话,真正自己拿着兵器杀人,你杀的人,肯定比我多得多。”

    “是。”

    “任何带着负罪感的事情,做多了后,我们都会麻木,慢慢地,习以为常。

    正常人,第一次见自己父母杀鸡,杀鱼,肯定也会觉得害怕不忍,但不久后,他们自己也会杀得很利索,只为,接下来全家人的一顿美餐。”

    “所以,平野伯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这种生活,这种节奏,这种格局,注定会让我对一些事情越来越麻木的话,那就,让他麻木好了。

    因为人的下线,往往是越来越低的。

    乾国东海,有一群人,他们一辈子几乎都生活在水里,不得上岸,为官府或者大户所用,采集东海珍珠,他们被称为采珠人。

    越是年纪大的采珠人,他们就能潜水潜得越深,但同时,他们就又越是喜欢躺在礁石上晒太阳。

    所以,一些事儿,既然要做,那就做呗,只要我还能继续对美好的事物继续保持美好就行。”

    剑圣点点头,道:“你对心境上的一些话,总能给予我启发。”

    “见笑了。”

    “的确,很多时候,你说的一些话,和你现在的武者境界,很不相符。”

    “一些文人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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