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熄灭,中间是供桌,两侧则是烛火通明。

    魏忠河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太庙大门闭合起来,转过身,面向外头。

    里头,

    皇帝沿着一条边,开始一步一步地挪走。

    在其面前,是一张张历代姬家先祖的画像。

    初代燕侯的画像,最为质朴,因为他穿的不是龙袍,而是大夏的官服,骑着貔貅,身负弓箭,手持长刀,极为英武。

    他,是燕地的开创者,也是燕民的领路人。

    老燕人在有些事情上,脾性确实很光棍,就比如接下来的好几幅画像里的姬家“皇帝”,都没穿龙袍,因为那时还没称帝建国。

    但据说,乾人赵家皇帝的太庙里,从乾国太祖皇帝以上,祖宗多少代都追封了皇号,所挂画像,也是清一色的龙袍;

    在乾人的叙述之中,他们的赵官家祖上,是四侯开边之一。

    可能,正是因为得国不正,所以更心虚,才更需要这些玩意儿来装点自己吧,反观靠着祖先一刀一枪拼杀出江山社稷的姬家,就没什么需要忌讳和遮掩的;

    先祖当年的模样,正是创业艰辛的最好证明,更是姬氏一族的荣耀所在。

    等到立国后,接下来的皇帝画像,都是龙袍加身了。

    这期间,有很长的一串皇帝画像,很年轻,这意味着这些皇帝都是英年早逝得多,没有活到老年留下年迈时的形象。

    遗像嘛,自然是生前最后健康时间的模样,不可能你活到六七十岁结果给你画一张所谓的二十岁时的英俊模样挂上去。

    这段年月,也是燕人和蛮人厮杀得最惨烈的时期,帝王御驾亲征战死沙场的都有好几个。

    姬成玦继续往里走,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爷爷。

    他对自己的爷爷其实印象很有限,甚至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印象。

    但他还是在爷爷的画像前驻足了很久,

    不是为了想多看看爷爷几眼,纯粹是想晚一点再看下面的那位。

    但,

    这么多先人都看过了,总不能把他落下;

    姬成玦最终挪动了步子,站到了最后一张画像前。

    这张画像很新,画中的人,也很鲜活,最主要的是,因为你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所以当你看见他画像时,你会自行去补充其形象。

    画中的他,坐在龙椅上,一身黑色的龙袍,眼眸里,似乎依旧带着那股子睥睨的气息。

    很多时候,姬成玦都觉得自己的父皇不是人,而是一尊貔貅,真正意义上的貔貅,披着神兽的皮,实则本质是一头凶厉的野兽。

    姬成玦身子往后靠了靠,在桌台前选好了一个依托点,就这么盯着自己的父皇看。

    “嗝儿……”

    皇帝打了个酒嗝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要说多恨他吧,现在还真没太多感觉了,但所谓慈父的形象,那自然也是不可能有的。

    姬成玦歪了歪脑袋,

    伸手,

    指了指画像中的先帝,

    笑道:

    “你呀,这辈子,所图所想的,就是一个千古一帝的名声,但可惜了,你没机会了,没机会了啊。

    全德楼烤鸭店里的烤鸭,一直很有名。

    但食客称赞的,是烤鸭师傅的手艺,谁会闲着没事儿干,去称赞采购鸭子的伙计?

    这盘菜,

    你备好了料,

    我来下锅;

    这天下,

    你没统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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