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侧道上,

    海兰阳谷与海兰忠跪伏在那里;

    海兰阳谷身上有病,如今近乎是依靠在儿子的身侧以保持些许的平衡,海兰忠则嘴唇泛白干裂,显然跪了好一会儿了。

    见王爷走了出来,海兰阳谷马上跪直,磕头下去。

    “王爷……奴教子无方,请王爷治罪。”

    海兰忠则拳头砸中自己胸膛:

    “王爷,属下愿自降刑徒兵,为王爷前驱!”

    看着这对父子,郑凡心里其实没多少可怜的感觉,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道;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孤没那么闲,也懒得在这里与你们絮絮叨叨的。

    海兰阳谷。”

    “奴在。”

    “回去还好养你的病,别为了见孤干脆病死在道儿上了,雪原会不会起什么兔死狐悲之心孤不在意,孤不想自己心里膈应。”

    “奴明白,奴一定保重自己的身体。”

    “海兰忠。”

    “属下在!”

    “回去好好管管你的海兰部,接下来,孤还会继续抽调雪原仆从兵入关作战,再出什么差池,提头来见吧。”

    “属下遵命!”

    郑凡摆摆手。

    “奴告退!”

    “属下告退。”

    打发走了海兰家的人,郑凡对左右吩咐道:

    “直接去镇南关吧,不耽搁了。”

    “喏!”

    ……

    覃大勇所部此时已经开赴镇南关地界,他并不知道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他的两个弟弟们前不久刚刚经历了什么。

    军中人太多,除非身份地位到一定层次,否则想找到人,很难。

    参将大人下令,士卒集结,上马列阵。

    军中已经在传说,王爷已经来到了镇南关。

    覃大勇深吸着气,前些日子的集结以及这些日子的行军,已经让他完全投入到了现如今的角色。

    前方区域,有一座高台,高台上立着三杆大旗。

    分别是大燕黑龙旗,晋东双头鹰旗以及王旗。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给咱西南片区丢人!”

    “打起精神来,整肃,整肃,整肃!”

    “听到没有,挺胸抬头,让王爷看看咱们的风采!”

    晋东军中是没有山头的,尤其是标户制度的实施,尽可能地削弱了将领将兵马视为自己私兵的可能,五年前,王爷亲赴雪海关,将雪海关总兵柯岩冬哥直接拿下,就是最好的例证;

    这些年来,伴随着各项制度的完善,可以说军中的权力得到了进一步地集中,标户忠诚于王府,标户兵自然也忠诚于王府;

    但哪怕没有“主将”的山头,标户们自己,其实也有地域归属感,倒不纯粹是以民族特征来区分了,因为在分配时,民族成分早就被打散了,谁家没野人民户?谁家没蛮族民户?更别提,燕人、晋人和楚人了。

    所以,大家讲的是片区。

    雪海关镇南关得各自成区,奉新城附近成区,左右两将军各自成区,另外,最大的四个区,其实是以奉新城为圆心的四方屯垦体系区域。

    从本质上而言,算是脱离了民族上的界限,以集体的名义形成了内部重新整合。

    大家伙其实都明白了,这架势,一看就是要演武阅兵了。

    校尉们开始大声呼喊呵斥自己的麾下,将状态调整到最好,毕竟接下来要接受来自王爷的检阅。

    “都给我注意了,这不是集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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