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抱她。
这是他和夏如初婚后的第一个拥抱。
只想给予她一些安慰和力量,“如初,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不管你还能活多久,在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是你的丈夫。心里有痛有苦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扛。想哭就哭出来。”
男人的怀抱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那是他独有的气息。
这么好闻的气息,原本是可以驱尽夏如初心中所有的苦楚的。
可是闻着闻着,越发心酸苦楚。
她心里清楚明白,秦君泽给她的拥抱只是尽了一个丈夫的责任,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其它的,她不该奢求,也不敢奢求。
有了这安慰,明明可以止住泪的,可淌在眼角的泪水越发肆意,像是大雨滂沱。
整个病房都因此笼罩在一片苦涩之下。
连空气都是苦兮兮的味道。
又或许是空调开得太冷了,床头花瓶里的花有些蔫了。
它明明是秦君泽回来时刚刚插上去的,可它似乎等不到明天天亮了,就像夏如初的生命一样活得那般艰难。
抱着她,秦君泽是越发的同情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
鹏城的夏天五六点天就亮了,太阳极其地晃人眼睛。
秦君泽怕影响到夏如初休息,起床时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正要把窗帘拉起来,身后传来了夏如初的声音。
“不用关窗帘了,我也醒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又是工作,伸手摸了摸床边没有手机,忙又问从窗边走回来的秦君泽,“我手机呢?”
“放旁边充电。”秦君泽指了指手机充电的位置。
“帮我拿一下,谢谢。”
秦君泽坐在床沿边上,“现在才五点五十六分,你再好好躺会儿。“”
夏如初坚持,“不行,我要看李总回我信息没有。”
要是李总被夏建国先签了,她便丢了一个大单子。
这关乎到能不能保住妈妈的公司,她不能休息。
秦君泽始终是拿她无可奈何,又把手机递给了她。
她看了微信上没有李总的回复后,有些担忧,秦君泽不由安慰,“现在都还不到六点,人家可能还在睡觉。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你等到九点后再做。”
“君泽,能不能帮我把床摇起来?”
“好。”
坐起来后,夏如初靠着身后的靠枕,腰部用力,试着挪了挪受伤的腿。
挪不动。
她望向秦君泽,“君泽,可不可以帮我找个轮椅。一会儿我想去一趟李总家。”
“你不要命了?”秦君泽有些同情,又有些生气,“你右腿缝了三十多针,左腿做了复位内固定手术。至少要卧床休息一周才能下床,别瞎折腾。”
命?
她怎么可能不想要命呢?
谁又不想活着,好好地活着。
可她活不久了,她只想在剩下的生命里多做一些事情,让夏建国和杜芊芊那两个禽兽付出代价。